赵霖不答反问,“先生呢?”
“在下以为,天一阁,是皇城李氏与唐家所推行的企图代替眼下的朝堂阁议的东西!”方怀明一脸凝重。
赵霖听着,却是摇头,似乎有些失望于方怀明的回答,“朝堂阁议,那是前朝都未曾改变的存在,天一阁即便真的存在,即便真是皇城李氏与唐家所推行的东西,那也是不可能代替朝堂阁议!”
方怀明皱了皱眉。
“先生并非大氏族出身,恐怕对我们这些大氏族了解不够。”赵霖淡淡说着,放下手里的信件,慢慢的说着,“氏族,是无处不在的。”
方怀明怔然,氏族无处不在?
(倒v结束)
十一月的寒风虽然已经阵阵袭来, 但当安州的阳光洒落的时候,人们还是感受到了一点点的暖意。
三日客栈里今天依然是热闹得很。
宋玉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安置好了这满大堂的客人, 靠在柜台边上, 竖着耳朵, 听着大堂里的叽叽喳喳:
“……府衙的告示说了,就在今天中午!公审啊!”
“想不到江大人居然有此等魄力!”
“是天一阁!是天一阁在十年前就派来了江大人,搜集罪证, 推行新法!江大人说了,即日起,安州全面推行新农法!”
“……太好了!呜呜呜……江大人怎么不早点杀了那帮杀千刀的呢!”
“……唉。不容易啊!”
……
“哎!”在柜台里头算账的花容用毛笔戳了戳靠在他跟前的宋玉书。
宋玉书侧头看向身后的花容,不自觉的笑着, “容容, 怎么了?要喝水吗?”
花容无语的瞪了一眼宋玉书,指了指外头, “你那堂哥又来了!”
宋玉书转头看向外头, 宋青珂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宋玉书无奈的叹了口气, “容容,我出去一下。”
花容已经低头继续算账了,头也不抬的挥手,去去去……
宋玉书手痒痒的想揉揉花容的头,但是想到昨天他给他那主子金家三郎送行的时候, 金家三郎似笑非笑的警告他的话语,就只能, 默默的收回手,带着几分郁卒的走向外头。
和宋青珂走到客栈旁边的偏僻的巷子里, 宋玉书靠着墙,懒懒开口,“说吧,什么事!”
宋青珂低声开口,“我已经决意,前往禹州,寻我兄长。”
宋玉书听着,平静的点头,也好,宋青珂不适合再留在安州了。
“那好,祝你顺利。”宋玉书说完,转身就欲走。
但宋青珂却是开口说着,“安州的一切事情,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没关系。你想说就说,随你。”宋玉书嗤笑一声,“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宋青珂一怔,随即苦笑,是他想错了。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宋玉书还是顿住了脚步,低声开口,“给你一个建议,若是前往禹州,那就慢行,好好的看看这个天下。”
宋青珂若有所思的点头,“多谢。”
宋玉书慢步走回客栈,他当初,从金陵到漠州,半途却被带来了安州,他慢行了两个月,看着这一路的种种,慢慢的,也就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天下,也看清楚了金陵!
所谓的氏族呀……
从安州前往苏州,这一路若是走官道,怕是要十天左右,若是走小道,倒是可以五天左右到达。
此时,小道上,两辆马车正在前行,几十劲装护卫,沉默肃然的护卫着。
马车里,金竹翻了一页急报,嗤笑一声,啪的一下将急报扔回了匣子。
一旁跪坐的整理册子的花无眠不由看向金竹,见金竹眉眼的怒意,便小声开口,“主子,怎么了?”
“没!皇城李氏的老头养的可真是好儿子!”金竹冷声开口,“苏州唐家的事捂得紧紧的,都还没有个结果,金陵城中倒是连结局都给铺排好了!堂堂皇子,正经的国家大事不去管,居然跪起了金殿!求的还是查苏州唐门这样的事!不说苏州唐家一事本来就是人伦丑事,就说苏州唐家一从不政,二不涉军,区区民间一大户家中的后宅那点丑事,居然也要一个皇子去跪朝堂!这丢的,可是他们皇城李氏的脸!打的可是金陵朝堂的脸面!”
一旁花无眠听着,也不由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这,是哪个被六郎君扔回金陵的皇子吗?”
“不是,是皇二子,李璟延,崔家的。啧,崔家的是傻了吗?”金竹捏着条陈,喃喃自语。
安州边界线,黑甲营驻扎地。
唐远之一身黑色盔甲沾满了血污,神色轻淡,眉眼间却还是尚未散去的浓浓杀意,眼底泛着几分血色的暴戾。
阿七阿六等侍从小心的跟随,自从来了这安州边境,主子的心情就没有好过,特别是在知晓他们唐门的少主子金家三郎离开安州后,心情就更是不好了,明明可以坐镇后方的,偏要去前头杀敌,那一往无前的勇猛暴戾,简直就是杀神一般!
“主子!”进了营帐后,阿七等人单膝跪地,阿七率先恭敬拱手开口,“金陵急报,苏州唐门一事,已经在金陵传开了!皇二子李璟延跪了金殿求皇上彻查苏州唐门一事,崔相在金殿当场就吐血晕倒了。”
唐远之神色淡淡平静,“崔副相呢?”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