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会成为你软肋,他们会对付三郎,来桎梏你,甚至来威胁你。而三郎定然是不愿成为这样的存在。”
说到此处,金夫人长叹一声,看向唐远之,柔声开口,“以上两个原因,让我们无法应予你。”
——既不愿将来你可能会被留下,一人独守坟墓。也不愿将来三郎与你会起纷争!留下一个遗憾的结局。
唐远之听罢,却看向唐敬奉和唐琛云,问道,“祖父和父亲也是这般想法吗?”
唐敬奉无奈点头,看向唐远之,叹气道,“三郎是个好孩子啊。但是,祖父也不愿你将来难过……”
——更怕若是三郎有个万一,他的这个好孙儿会追随三郎而去。
唐远之看向唐琛云,“父亲呢?”
唐琛云却是微笑,声音平静缓和,“我所言,皆在当初给你的信里。此刻,我没有任何意见。而且我很高兴。”
唐远之一笑,站起身,郑重的朝唐敬奉和金大宇两人躬身拱手,转身朝坐在金大宇下首的金夫人躬身拱手。
“祖父,伯父,伯母,我欲向灿灿求亲,缔结盟约,不论将来生死如何。若是求亲不成,盟约未曾缔结,我与灿灿,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金陵城中,金殿中。
崔副相将苏州急报一事缓慢的一句一句说完,说罢,崔副相朝金阶上的帝座恭敬拱手,“苏州州令丁文举大人这封急报于今日城门开启第一时间送达清风殿,臣知事态严重,不敢耽搁,早朝在即,便擅自做主,于今日朝议上报与陛下与诸位知晓!”
坐在帝座上的崇光帝目光似乎无意的扫了眼下首站着的宋相宋翼德,冷声开口,“崔副相此番处置甚好,理应如此。若是诸多急报能在第一时间内报于金殿,以及诸位臣工,恐怕也不会发生苏州隐藏夷族奸细,与我大楚官僚勾结一事了,或者说,并州恩科舞弊十几年,逼得并州士子不得不起来抗议……”
崇光帝这番话一出来,一时间金殿鸦雀无声。
此话明着在说苏州并州,实则是在暗指阁议首相把持朝政,延误诸多军机要务……
而崔副相今日一反常态,居然将急报直接在金殿上奏报。
站在下首的宋相宋翼德微微眯眼,是因为崔相被二皇子气得吐血一事?
“陛下所言甚是。”宋相恭敬拱手,一副严肃的模样,“听闻唐远之唐大人就在苏州,不若将苏州一事交由唐大人处置?”
崔副相微微抬眼看向宋相,消息这般灵通?他还是昨晚收到天一阁的急报,才知道阁主就在苏州,处置七人氏族的白衣鬼面军一案。不过,仔细想想,苏州给夷族奸细开方便之门,伪造户籍的就是宋家在苏州的户籍官!
崇光帝微微眯眼。
下头的魏琛慢步走出, 恭敬拱手,“宋相建议甚好,昨日夜晚, 臣也收到苏州粮官的急报, , 在此番夷族奸细和苏州唐敬德唐迅云勾结一事爆出后,州令丁文举急命粮官清点粮库和官库,发现苏州的官库, 粮库中有大批粮草和官银不见了!同时,也发现了苏州州府户籍官宋文昌伪造户籍一事,以及伪造粮册一事!”
“魏大人!”宋相转头看向魏琛,目光凌厉中隐藏一股狠厉, “你说户籍官宋文昌伪造粮册?!他可是户籍官!怎能伪造粮册?!”
魏琛平静拱手回话, “是州令丁文举在宋文昌的伪造的户籍册里翻找出了,历年苏州粮库官库送往夷族粮草的记录!而苏州粮官是一个月前从并州调过去的, 在此之前, 苏州户籍官兼任苏州粮官!此前,我户部曾经数十次向阁议提出要单独派人前往苏州, 调查粮库官库一事,而阁议回复是,不可!”
宋相脸色微微一变。
魏琛不再看向宋相,朝金阶上的崇光帝恭敬拱手,“陛下, 眼下唐远之大人的确就在苏州,苏州一事也已经大致有了结论, 臣的意思是,不必劳烦唐远之唐大人了。”
崇光帝微微点头, 叹气说道,“佑安辛苦了,从安州,明州,苏州……崔副相,劳烦你代朕,向佑安转达一下,苏州事了,就回金陵来,诸多杂事还需他来理清。”顿了顿,又似乎不经意的说着,“崔相身体尚在休养。赵相已经退隐,今后阁议急报就送天一阁吧。”
宋相猛地抬眼直直的看向帝座上的崇光帝,天一阁?!
一直沉默站在下首的苏相和赵霖也猛然抬眼看去,天一阁?!
崔副相和下首的魏琛卫不疑等人却是齐齐站了出来,恭敬高声应下!
苏州,桃花坞河。
金竹站在栏杆上,看着黄昏落日,雪花飘落时借了彩霞的霞衣,缓慢飘落,真的是桃花绽欲燃呀。
金竹看着,咧嘴一笑,不错,今年过年就在苏州好了!哎呀,可以想一下,今年的过年要吃什么了,可恶,还是不能吃肉,不过和尚伯伯说了,可以做素食火锅~
“灿灿……”唐远之慢步上来,抖开手里的毳毛大衣,给金竹披上,一边皱眉训着,“怎的不多穿一件?”
金竹无奈,往后仰头,看着唐远之,扯了扯自己里头的披风,“你送的披风,非常暖和了,我不冷的。”
“你来看雪,就该多穿一件。”唐远之说着,舒展双臂,将后仰看着自己的人慢慢的拢紧。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