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轻轻的抚着画里的愤怒小人,墨色幽深的眼眸深处是隐藏极好的癫狂与痴迷。
但是……他也不想让灿灿担忧太过,灿灿身体不好,第三次蜕变还没有到来,也不知道灿灿会如何……他得想办法,让灿灿知道他平安。
青年看了看四周,扣下腰间玉带的墨色玉扣,又手一扬,摘下一旁树上的白色小花,放到竹筒里,绑上黑啾啾的竹筒,看着黑啾啾消失在黑色的夜空里,青年心想,他得快些结束这场战斗,他要回到他的灿灿身边。
“主子?”青年身后的侍从低声开口。
他们越过昆仑,从函谷长廊的后背摸进蛮族!此前,他们从函谷的西北方向突破了蛮族的围截,三万白马军,再加上一万白袍军,才将十万蛮族军打退!但是,这样,仅仅这样不够!主子的目的,是要将蛮族彻底的打残!
所以,这次,他们带领一千影子军和一千白甲营,越过昆仑,再次进入蛮族!
“起行!天亮之前,进入关谷!”
“是!”
天亮之时,金陵郊区的茶庄。
金竹站在前堂回廊处,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天空的一点点的明亮,快天亮的时候,他的二姐金雪兰派人给他送来了纸条,今天的金陵将有一场击鼓鸣冤!
“主子?”花无眠匆匆走来,恭敬拱手,低声禀报,“宁王殿下已经到了。”
“尾巴可是清理好了?”金竹回过神,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银子和白一两人已经清扫了一遍,干干净净了。”花无眠说着,一边低声说道,“李洵派人送来了东西。”
金竹一怔,随即神色严肃,“什么东西?”
“是这个。”花无眠从袖子里摸出一封染着血迹的信,双手呈递给了金竹。
金竹接过,看着信的封口——赵家的标记?
“让李洵小心点,还有来福叔,不要过于深入,保重自己最重要。”金竹低声说着。
“主子放心,李洵和来福叔都知道的。”花无眠笑笑说道。
金竹抚着信,叹了口气,看向花无眠,“无眠,你让金陵的管事留意一下,今天的金陵,会有热闹。”
花无眠恭敬应下。
“走吧,你让林叔不要出来了。你陪我去见宁王吧。”
“是。”花无眠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让林叔出来,但主子没说,那就是林叔的私事了。
花无眠快步跑去让人去通知金陵管事盯着,就忙跟上金竹,前往了靠近角门的园子。
金陵州府,天色明亮之际,在街上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金雪兰踏上州府的台阶,身侧的护卫上前,重重敲响了鸣冤鼓!
此时的大牢里,薛正峰正看着赵景流的书,指指点点,“哎,这书不错!这可是金家的拥有三金玉佩的才能借的书!”
赵景流侧头看向薛正峰,认真问着,“三金玉佩?”
“对,三金玉佩,你知道的吧,你的来福叔,他是金家的管事,他很厉害,做了很多事,所以呢,他的主家就奖励他三金玉佩,拿着三金玉佩,他就可以年末拿很多钱,还能去图书馆免费借书。图书馆呢,就是金家的藏书楼,里头有很多书,外头都不容易找到的,但是只有三金玉佩的,还有他们金家本家人才能去借书。你手里这边书,如果拿到外头去卖的话,可要一百两黄金呢!”
赵景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书。
薛正峰看着,嘿嘿一笑,拍了拍赵景流的头,“你来福叔,这辈子都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你呀,要对你来福叔好一点!”
赵景流点点头,认真开口,“我要和来福叔一起住。”
“不过……你不是叫赵景流嘛,你来福叔怎么喊你安安呢?”薛正峰好奇的问着。
赵景流低头,小声开口,“我不喜欢赵景流这个名字……我以前有一次差点死了,是来福叔救了我,后来……来福叔说叫我安安吧,希望我平平安安的……”
薛正峰点头,叹气,拍拍赵景流的头,“你以后也会平平安安的。”
刚说完,外头厚重的鼓声传来,薛正峰好奇的仰头,哎,这是鸣冤鼓响了?
金陵州府前的鸣冤鼓,也就是一个摆设。这在金陵,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毕竟是大楚的国都,鸣冤鼓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响起来呢?
——不好看!也不好听!
但此时,金陵州府前的鸣冤鼓,响起来了。
于世琮坐在大堂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站在他跟前的一身紫色袍服的美丽女子,薛家主母,金雪兰。
“按照大楚律例,我曾经受过嘉奖,可于公堂上不跪。”金雪兰淡淡说着,身后的若娘恭敬双手呈递一盘子,盘子里是一诏令和一顶珍珠冠。
于世琮瞥了一眼,薛家主母金雪兰曾经因为赈济灾民,受过朝廷嘉奖,这件事他在接手薛正峰一案的时候,就查过了,也知晓了眼前的金雪兰,是曾经教养过阁主唐远之六年的金家二小姐。
“本官已经知晓!金雪兰,你敲响鸣冤鼓,你有何冤情!”
金雪兰抬眼,慢慢的一句一句的说着,“为我夫君薛正峰,以及我揽月馆临聘女琴师刘淑兰,鸣冤!”
金陵郊区的茶庄里。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