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兰小尼姑笑道:“诸位姐姐尚且不怕,妹妹我有何惧哉!”
“可惜了,我是不是真的白忙活了,有的人不识好歹,下回再不做这样的傻事儿了”英茵茵都忍不住抱屈了起来。
云意扬抬头看了看诸女,正色道:“那各位老婆,你们都上来奉茶给老公喝。”
“也好!”英扬姿正色道:“今儿个就让你得意一回,看今天蓬筚生辉,这都是大帝恩泽所致。我就不想太扫你兴了,奉茶来了!”
说着端茶走到云意扬身前,恭敬的奉上。
云意扬端茶尝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技巧火候不足。”
“宫女们煮水,本帝就绛尊迂贵亲自茶道,让各位老婆都尝尝老公的手艺,”云意扬兴致勃勃道。
“陛下,水响了!”便见一个女官率队又一队宫女,各自用条盘端着几个精巧玲珑的碧玉小盅和茶叶罐进来。
云意扬慢条斯理的亲自接过一副茶具,众人仔细看云意扬怎样行事。
只见他掀开茶罐,捏一撮茶叶看了看,说道:“这女儿春,也还算不错的。各位老婆确实有心了。”
一手撮茶,向各杯中抓药似地各放少许,一个健壮的宫女已提着刚煎沸的壶进来。
云意扬挽起袖口提壶在手,向杯中各倾约半两许沸水,干燥的茶叶立刻传出细碎的咝咝声。他静听着茶叶的舒展声,极认真地观察着每个杯中的水色,一点一点地兑水。
坐下笑道:“吃茶以露水为最上,雪水次之,雨水又次之,水愈轻而色味愈佳。你这是隔了年的雪水,不及当年的好。这可不是酒,越陈越好。”
诸女看那茶水,碧澄澄的色如琥珀,满室里荡漾着茶香,英扬姿笑道:“我们都省得这些,只是条件如此而已。却是没得办法,不过只一样的水、茶,我们从没闻过陛下手下操作出来这样的香味!”说着便要端。
“等一等,这茶半温才好用。一点一点品尝才上味。至于解渴,白开水也使得的。”云意扬摆手止住了,说道:“方才是王者香,现在已是隐者香,你们试闻闻看。”
众人屏息细嗅,果然茶香与方才不同。方才香得又烈又醇,这会儿已是幽香,如空谷之兰清冽沁人。
小白菜摇头嗟讶道:“阿意圣学渊泉,真叫人棠木结舌,吃一口茶竟有这么大学问!”
她一说众人都是一怔:什么“圣学渊泉”“棠木结舌”?
丁飞飞掩嘴而笑,说道:“小妞卖乖出丑了。必是将‘渊源’念成‘渊泉’,‘瞠目结舌’误为‘棠木结舌’了!”
云意扬一想果然不错,啧地笑了。众人一齐哄堂大笑,此前一直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尽。
“唉,小屁孩子不懂装懂,以后要好好教着多读些书儿了!”云意扬笑得咽着气道“也不至于长大了也是满口柴胡,叫人笑话?”
小白菜红着脸忸怩地说道:“书也读点,读得不多;骂人也改了些,没全改好。”
丁飞飞在旁打趣道:“算了吧你!以后是该教你读点书,你这不是才有长进了么?”话音才落已是笑倒了众人。
于是大家开始品茶,果觉清香爽口,每次只呷一点点便觉满口留香,与平常冲沏之茶迥然不相同。
“茶乃水中之君子,酒为水中小人。”云意扬呷着茶扫视众人一眼,大家立刻停止了说笑,听他说道:“朕生性不嗜茶不爱酒,尘世烟火殊无意味。”
“但为人君者,只能亲君子远小人,你不能把小人都杀掉,不能把造酒酒坊都砸了。因为‘非小人莫养君子’嘛!诗仙没酒也就没了诗。”云意扬说着,一手端杯一手作揖,起身踱步,望着窗外灿烂秋色说道“圣人说中庸之道为至德。这话真是愈嚼愈有意味。治天下也是一理,要努力去作,适得其中。比如三皇五帝圣皇之辈,深仁厚泽,休养生息。他们的治下,真到了以仁治化之境,民物恬熙。”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朝众人点点头。
“原说到这里松快一下,没来由又论起乌七八糟的俗世之道。”云意扬道“这茶愈凉愈香,不信你们尝尝。”
说罢端起杯子一吸而尽,众女也都喝干了,真的甘冽清芳异常。
云意扬也欠身说道:“明日一同起身,我们同归人族吧。”说完,略作沉思之状。
翌日,云意扬留下来一个可以几乎以假乱真的能量分身在帝宫,收了核心帝宫,带领诸女及翼人女子护卫军、火罗刹和乌金狂战女兵,就秘密出宫,径直一路西行,绕道妖域,踏上返回人族的旅途。
原来野人族的领地,北面和东面皆是临海,南面是人族领地,西面是尸域和魔域。云意扬这一出发,就转去西面的尸哉,再经妖域,最后再折返人族领地。
云意扬只身在野人族西面边界上飞遁行进,唯看到其魔族占领区中翼人族大军狂扫如潮,魔领大军兵败如山倒。打来打去,一直都还在原来野人族领地当中,所以说,灾难最深重还是野人这个种族。
就拿西面这边的魔族占领区,先被海族洗劫,后又被魔族和血族扫荡,再又被魔族联合野人族本身击溃海族夺占,现如今又被翼人族驱逐魔族,再度袭卷过来,反反复复征战,满目疮痍,万里湮灭无人,说是寸草不留都不过为。
云意扬之所以从这边出行,就是为巡视边界,一来为摸清翼人族与魔族双方大战的详细情况,二来观察野人族大军在边界的调遣和备战防御。这条边界已经是最后防御的底线,绝不能让翼人大军和魔族溃败的流寇再深入其境,引来无边的祸乱与灾害。
云意扬在天空飞驰电掣,疾似流星,看到西边的原来魔族占领区现在充塞的都是翼人族大军。不得不感叹,翼人这个种族实在太过势大和强盛,大军简直是没有穷尽,人海战术都足以将整个神州大陆都淹没,不要说这么小小的魔族占领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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