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伴随着冷汗一起流出,被摔到床上的苏珩更疼了,整个身体都在折磨他的神智,痛到额角都在砰砰的抽痛,只能瘫在床上大口喘气。
疼啊太疼了
怎么这么苦的命偏偏非要找上他呢。
上辈子他在病床上疼的连喘气都费劲,还要强忍着安慰师父。
还未给师父养老就经历生离死别,也不知道老头现在怎么样
重活一次还是疼的死去活来
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自从来到未央宫后,苏珩的求生欲望就变的时有时无,直到越来越低。
言炔很好,非常好。
讲道理,萍水相逢,言炔能配合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
苏珩明白理解。
可是看着言炔不冷不热,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就是不爽。
苏珩心想,总而言之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双修,多正常的事……
言炔不知道去哪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返回到苏珩的房里。
见苏珩躺在床上哭的正凶,愣了愣。
转头关上了门,又打上个法决封上。
苏珩止不住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言炔,“你回来干嘛?”
言炔挥手熄灭房中的壁火,房间内顿时黑了下来。
黑暗里苏珩目不能视,只感觉有双手轻轻的把他抱在温暖的怀里。
又来了,苏珩心想,每次都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不喜欢就别管他啊!别抱他啊!总给他希望!
不给他希望他还能好过一点……
瞬间,熟悉的魔气汹涌而来,不止是进入到他的体内,游走在经脉中,魔气冰冷的气息还缠绕在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上。
苏珩感觉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魔气中。
疼痛也随之消失不见。
细滑的手指流连在苏珩的脸上,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黑暗中,苏珩只能听到对方淡淡道,“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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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就给你扔到外面喂魔物。”
痛感消失不见,苏珩理智稍稍回笼,“你回来是要……”
“闭嘴,再说一个字,你就疼着吧,本尊说到做到。”
这么多天,苏珩已经摸清规律,只要是言炔自称本尊时,也就意味着他要开始烦了,于是便闭口不言。
又过了约摸有一个时辰,苏珩体内的毒素终于沉静下来。
言炔收回魔气,“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被魔气吞了一部分。”
“真的?”这可是好消息,苏珩惊喜道,“那是不是剩下的都能被魔气吞干净?”
“不知,这几日我给你探过经脉,毒素不发作时,不知隐藏在你身体的哪个部分,找不到,只有毒素发作时,才能找到。”
“那还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再次发作,要是再处理不干净的话,我是不是只有这两个月可以活了?”
苏珩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魔尊,“那下次发作能处理干净吗?”
“不能。”言炔答道,只有两次,魔气能吞掉十中之一都算是不错的了。
那就是说,言炔和苏珩想到了一起。
也就是说,只有双修一条路可走。
按照这个剂量下去,言炔沉默的估算了一下,怕不是每天得双修一次,连续两个月才能解毒。
“我觉得不行,你还是去死吧。”
苏珩难得的没有再说话,好像平静的认了命。
言炔有些意外,但也仅限如此。
言炔走后,苏珩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收拾心情。
救不救的都在言炔的一念之间,他并没有逼迫别人的权利,原本这种事情就要讲个你情我愿。
可能是这几日言炔并不讨厌的样子,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可能。
也说了,那只是可能。
想到被人推开的狼狈样子,苏珩宁可死也不想再体会一次。
求生欲自从来到未央宫便开始起起落落再起再落落落落落。
如今已经落到跌破地心,苏珩破罐破摔。
爱咋咋地,先凑合先活吧。
接下来的日子,苏珩依旧很嗜睡。
睡醒依旧给言炔做饭炒菜,每日都不重样,就当是借住在未央宫交的房费。
只是苏珩再也没有上过三楼,做好饭后都是让封雪和封雨端上去。
做人得知道满足,知足常乐嘛。
苏珩在厨房里面找了把小锄头,每天做完菜就跑到地面上去四处望风。
准备挑一处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
风水宝地不大好找,苏珩还未炼气,走不了太远,唯一看好的地方也就是初次遇见言炔的荒草地,平坦还干净。
就是里未央宫太近了,不行,还是换一处吧。
这日,苏珩在南边的山上找了一处好地方,视野开阔,旁边还有条山泉溪水。
这地方好!
苏珩拎着小锄头爬到了半山腰,便开始挥着锄头挖坑,心想就算弄不成未央宫这种地下宫殿,怎么也要打造一个舒适且能长眠的地方。
坑要往深里挖,万一被哪个魔物翻了出来就不美了。
挖着挖着就听见了有人喊他。
“苏珩?”
“嗯?”苏珩从坑内爬了出来,见到了两个一白一绿神仙模样的人,不过他并不认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