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是不是该报警啊?”其中一个女孩附和道。
“你们觉得报警有用吗?现在报警估计他们也是明天早上来。”子凡一脸嫌弃地回道。
藏医扎西家离胖女人的农家院只有五十米远,扎西是个九十岁的老藏医了,作为藏医专家,他也曾在藏医最辉煌的时期去过很多国家讲授藏医知识。
只是藏医的辉煌时刻并没有持续很久,六十岁那年他回到家乡,听起来像是衣锦还乡,其实是被时代抛弃,不得不返回家乡重新研习藏医术,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次亲徕。
在这么多年的藏医生涯中,他独创了各种治疗常见病的方法,医术惠及广大群众,在整个藏区他都是数一数二的神医,他将高明的医术传授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女,杰布和央金。
兄妹俩都没有结婚,不过央金倒是有一个孩子,是跟一个汉族小伙生的。这会儿,父亲已经入睡,她正在给今天用过的医用器械消毒装盒。
“央金!央金!”两声浑厚的叫声穿透了漆黑的夜。
“来了!”央金匆忙放下手里的木盒,脱下手套,跑去开门。
“扎西老爷睡了吗?”开门看到开农家院的顿珠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身后的达瓦,“快,快看看这孩子。”
央金急忙翻开男孩的上下眼皮,看完两只眼睛后,稍微放松了下来,“问题不大,先进屋。”
三个人将男孩放在一个六十公分高铺着白色床单的床榻上,央金将一个折叠立式的医用照明灯移到男孩头顶,又拿起夹子夹着消毒棉球将男孩人中和双鬓的位置进行了消毒。
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了一排银针,她用右手手指轻轻拈起一根,左手放在男孩的人中位置,准确又坚定的扎了进去,然后又陆续拿了几根分别扎在了他的两边太阳穴和头顶的位置。做完这些,她才有空详细地打量眼前的孩子。
她摸摸男孩的手,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想到了死人,如果不先看男孩的眼睛,而是先摸手,她可能会觉得男孩应该已经死了,身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将破旧的衣服撑得硬梆梆的,央金看着这样的惨状,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白泉
这个血如果是男孩的,以这么大的出血量,那他应该是濒临死亡,但是他的生命力却很顽强,气息也没有那么弱,真是奇怪,如果这个血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央金看到男孩蓬乱的头发挡着大半个额头,一种直觉告诉她,男孩的前颅部分肯定受伤了。
惊醒般她撩开男孩前额的头发,用夹子夹起一片消毒棉,在男孩的前额部分擦拭血渍。
果然,男孩前额靠近右边的地方有个十厘米长的伤疤,伤疤上的血块是最近三天的,可是伤口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央金的脑子一片混乱,是哪里搞错了吗?还是自己医术不精?
这种现象太奇怪了,男孩受伤后在三天内自我愈合这种事情太不合理了,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血都是别人的血,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黑漆漆的小房子里,透过门缝,对面房间的光射在院子里,他知道那是佳佳他们在的那个屋子,根据刚来农家院时候的记忆,他猜测到自己被绑在了院子的杂物间里。
他想喊出声来却发现自己嘴巴里塞着一个破布团,一种涩涩的难闻味道充斥在唇齿之间,手脚被反绑在一个凳子上。
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隐隐灼灼勉强看出屋子里大件家具的轮廓。
他试着将身体前后晃动,一点点的加大幅度,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往后一靠,整个凳子便向后仰倒过去,然后他用手在地上摸索着周围有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但是除了冰凉,地上什么都没有。
他敏捷地连身体带椅子一起滚动起来,直至手边触到一个硬硬像是桌子腿一样有棱的东西,他开始摩擦手腕上系着的绳索。
二十分钟后绳子磨断了,白泉扶着桌腿儿摸索桌子上有没有锋利的东西能给他松绑,最后在一个抽屉里摸到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松绑后,他谨慎的拉开一条细小的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院子里巴桑正端着枪在对面屋子的窗户旁侧身靠墙躲着,他的位置可以非常灵活的应对两个方向的袭击。
如果此时白泉出门,那就直接暴露在了巴桑视线中,白泉轻轻把门关上,在黑暗中寻找其他的出口。
整间屋子除了三个二十公分的小窗户外,并没有其他出口,他果断的将木凳提起后重重的摔向地面,凳子稀里哗啦散架了,他躲到左边门后,静静地等待巴桑上钩。
巴桑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一脚将门踹开,端着枪快速的左右扫视,发现地上的凳子已经被摔烂了之后,他更不敢进门。
“我们什么都没做,那个女孩什么时候出现在车里的我都不知道。”白泉本想着巴桑会进屋,但是没想到巴桑这么谨慎,踹开门以后迅速后退回院子里,主动开口说道:
“你别想动什么歪心思。”
“那你准备就这样一直守着我们吗?”
“至少会守到他醒过来。”
“好吧!你知道警察不会来的,对吧?”
“警察不来,我就不走。”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