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
“你干什么啊?”司马筠道,“我和我那群……那群朋友出来玩儿,都是我给钱的。我从来不花他们的钱。”
即子箴小声道:“你说她是不是想说她那群面首?”
忘禅瞪他一眼,示意他“慎言”。即子箴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不用你。”景伏城也说,“我从不花女人钱。”
司马筠似乎有些愣住了。
景伏城已经大步往前走去,司马筠顿了顿才迅速的跟上去。
肉眼可见的,她的态度似乎又热络了很多,甚至主动要去拉景伏城的手,不过被景伏城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这位司马公主……好像对景将军真的很感兴趣啊。”即子箴故意说道,“皇上这门亲事看来是安排对了。”
忘禅没出声,捏着佛珠也出了门。
四人没喊马车,而是打算自己骑马过去。那司马筠倒也是骑马的好手,丝毫不畏惧骑马。
反倒是忘禅平日里很少用马,所以上马时有些吃力,即子箴在一旁帮了许久,他都没能坐上去。
司马筠已经在马上耀武扬威了:“连个马都上不了,你还算个男人么?”
忘禅心道一句“阿弥陀佛”,继续艰难地上马。
坐在马上的景伏城甩了马鞭,跳下来,推了推即子箴,说:“让开。”
即子箴非常配合的推到了一边去。
景伏城半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你踩这里上。扶住我的肩膀,上去后坐稳就把缰绳拽住,不要往后拉。”
忘禅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
“让他自己上啊。”司马筠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一个大男人还上不了马?还是说出了家就不算男人了?”
忘禅本来不想被景伏城帮忙的,一听这话,心里头那股劲儿也来了。
司马筠不让,他便偏要。
于是忘禅踩在了景伏城的大腿上,一只手绕过景伏城的脖颈,景伏城抱住他的腰突然立了起来,忘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景伏城完全直立的抱了起来。
忘禅还在发愣,景伏城道:“上。”
忘禅这才醒过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马,拉住缰绳。
他的耳垂热得不行。
飞马
最先忘禅不怎么会骑马,但他这人悟性快,学得快,不一会儿就能熟练地掌握骑马的动作了,甚至为了早日查清真相,他始终奔在最前面。
他的速度快得景伏城都有些惊心,三番五次提醒他慢一些。
如此司马筠心中看了更是不爽:“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是摔了也死不了人!”她冷嘲热讽的本事是有些惹人讨厌的,这话连即子箴听了脸色都微微一变,更遑论是景伏城。
景伏城回过头冷冷凝她一眼,道:“那公主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脚下,莫要摔了。不过摔了倒也没什么,死不了人。”
“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司马筠有些心虚道,“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
景伏城一夹马肚子,朝前去了,根本懒得搭理她的探究。
忘禅的马越跑越快,风声在耳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先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他不会骑马,但不是那种胆小的人,自认为可以驾驭得住,却没想到这马脾气也是个执拗的,越跑越快,也让他心里头有些发慌了。
尤其是他拉缰绳也无法让马停下来的时候。他知道这马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忘禅倒是不慌,只是脑子里在不断地思索着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这马的速度降下来。就在他脑子飞速旋转的时候,景伏城驾着马赶了上来:“你这么快做什么?赶紧先停下来!”
迎着风,忘禅觉得自己连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因为他一张嘴那风便往嘴里灌,还混着沙,瞬间让他吃了一嘴。
“停不了!”忘禅说,“马不受我控制了!”
这马不止不受他控制,还只能跑直线,前面本该转弯,这马偏要直直的跑,直接进了那枝叶繁茂的森林,忘禅宽大的衣袖很快被支出来的枝丫划破了一道极长的口子。
后面即子箴和司马筠也赶了过来。
遥遥的,忘禅听到司马筠的声音很远的传过来:“赶紧让它停下!前面是个悬崖!”
司马筠对边关的熟悉程度皆在他们之上,她既然如此说了,忘禅心里头也有几分慌张。但眼下这情形,这匹马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景伏城急得满脑门的汗,神色微凛,将万千种可能都想尽了,最后道:“你信我么?”
忘禅哪还有心思去琢磨什么信不信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紧紧地拽住缰绳,让自己不掉下去。
“你死死拽住缰绳。”景伏城大声吼道,“其他的交给我。”
忘禅幅度很大的点了点头。
手上身上甚至脸上已经被划了无数的小伤口,但忘禅都已经顾不得那些疼痛了,他按照景伏城所说,死死地拽住了缰绳,任由马匹继续往前奔去。
眼看着前面不远处都是悬崖。
忘禅突然听到一阵划破长空的鹤唳之音。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突然觉得自己身下的马突然一下跪了下去,他也跟随着往前栽去。
他没能抓住缰绳,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一身的泥,然后滚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