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岳没被他吓唬住,又问:“他家的势力很大吗?”
庄仁嗤笑一声,道:“原先只是南边一个县城里的普通书生,家里在当地有两家铺子,也算是当地的富户吧。自从跟公主成亲后,仗着公主的势,他们家主支移居岁安,就住在公主送他的那座宅子里。旁支一跃成了当地大家族,这从商当官,他们许家是一样都没落下,我都不知道被公主派去替他们家擦多少次屁股。”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知好歹。许敏山还一副清高样,整天端着臭规矩,好像自己能进内阁一样。”
“许敏山是谁?”宁岳问
庄仁不耐烦道:“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驸马。”
“所以他不喜欢公主,只是在利用公主咯?”宁岳的眼里童真十足
庄仁:……
宁岳一脸“我悟了”的表情:“那我明白了。”
庄仁气地牙痒痒:“你明白什么你就明白了?”
“明白许敏山为什么毒公主了,那个东西应该是毒吧?”宁岳眼里天直疑惑
庄仁瞳孔放大,整个人呆滞无比。
宁岳还是一副天真的语气说:“公主说御医查不出来,我给了公主大致的方向,现在又多了一个许敏山,查出来的几率会增加吧?”
庄仁猛地一下站起来,连带着掀翻椅子都没感觉到。
“你刚刚说什么?”
宁岳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莫名道:“你走神了?”
庄仁闭了闭眼,压着声音说:“你给我严肃点。”
宁岳眨眼:“我也没嬉闹。”
庄仁深呼吸,他迟早要变宁岳气死了。他的冷静自持从遇到宁岳后,一去不复返。
“去公主府。”庄仁拉着宁岳往外疾步离去
两人冲冲来到公主府,确切地说,只有庄仁一个人心急火燎。
刚到门外,听见里传来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你们许家是想登天吗?”
怀景长公主发怒的声音传的断断续续,宁岳抬头看向庄仁,意思很显明,这还要进吗?
庄仁目露寒霜,示意领路的小侍禀报。
小侍的腰又弯了两分,战战兢兢禀报:“公主,有要事相禀。”
屋里一静,紧接许敏山怒气冲冲的出来。
庄仁与宁岳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面,见到许敏山,只是微微弓腰行礼,但怕被看见脸所以一直垂着头。
许敏山在门口站定,看向身穿斗篷的庄仁与宁岳,心里火气直冒。同时也松了口气,他们的到来打破了他与公主的僵局。
宁岳的身高太好认,许敏山才见过没多长时间,看着两人对自己弓腰不敢抬头的样子,心里又涌起一种快意。
他扬起眉头,斜眼看去,问道:“你们找公主什么事?”
在宽大的斗篷里,宁岳站的笔直,并没有许敏山想的那样卑躬屈膝。
庄仁更没有,他垂头只不过是在压抑自己,不要在此刻拧断许敏山的脖子。
意思一下行礼之后就行了,但许敏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还等着两人的回答。场面一时间静住,侍者恨不得原地消失,腰弯的,脑袋都够着脚面了。
许敏山脸色越来越难看,完全没有在公主面前的彬彬有礼,斯文儒雅。
他语气陡然扬起:“怎么?我还不能知道?”
还是没人回答他,场面对许敏山来说简直羞辱至极,他气地脸色涨红。
“你、你、你们……”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怀景长公主从屋里出来,脸色十分不悦。
她看向庄仁和宁岳,说:“不是有事要说?”
庄仁拱手行礼之后,说:“驸马逼我等向他详说找公主是为何事。”
场面更寂静,许敏山瞪大双眼,连忙向公主解释:“我没有,只是随口问问,他信口雌黄。这帮术士专不拿普通人当人看,整整高高在上的样子。”
怀景长公主眼里闪过诧异,庄仁的声音她听的出来,她不相信庄仁无的放矢。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怀心长公主对驸马也没了耐心,不咸不淡的说完转身回屋里去。
许敏山呼吸一窒,双拳紧握。
公主、公主何时对他如此冷淡过?
难道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许敏山一张脸五彩缤纷,最后一甩衣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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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景长公主靠在榻上,问两人:“你们来的如此冲冲,是有什么要紧事?”
宁岳掀开斗篷,拿着点心吃,这一来一回的,他早饿了。
庄仁狠狠地白他一眼,对公主说了有关宁岳对驸马的猜想。
宁岳抬眼看向公主:“不是猜想,是肯定。”
怀景长公主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胸口起起伏伏。
一盏茶过后,她咬着牙说道:“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他?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他的?狠毒之此,当真没有想到。”
忽然,她心里一动,眼里已是水雾弥漫。
怀景长公主颤抖地声音说:“我的阿绕,那我的阿绕是不是、是不是也是被害死的?”
相比其他还没出生就没了的孩子,怀景长公主对亲自带大,一岁就夭折的第一个孩子,感情十分浓厚。
庄仁细想半响后,说:“当时几名御医诊治过后都确定是母体带弱,得了风寒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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