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眨眼间变的发紫,周围人吓的四处散开。
“杀人啦,富贵少爷杀灾民啦。”
一句话如同冷水滴进油锅,瞬间炸了。
“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不想活了,快放人。”一个官兵领头人,带着几个人手着长刀纷纷围住宁岳。
叶秋熙脸吓的发白,从后面跑过来张开双臂挡着宁岳:“误会,都是误会,各位官爷看在我们也是好心施粥的份上绕过我们这一次。”
宁岳松了手,那人摊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宁岳,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废话少话,一起带走。”官兵领头人冷着脸大声呵道
叶秋熙急地都快哭了:“官爷,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好心给他们施粥。他们不知感恩骂我们就算了,你们还把我们抓了,以后谁还敢好心到城外来。”
“妖言惑……”众,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口,一块黑色令牌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官兵领头人下意识后仰,看到眼前的令牌时,唰的一下,冷汗布满全身。
他不自觉的吞咽,颤着声:“您……官……长……”
嘴唇张张合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额头的汗大颗大颗滴到衣领上。
老天爷,天枢的人啊,活的!
这是糟了什么孽啊,今天是他当值。
大皇子一事,让整个皇城的人都见识到了天枢的可怕,但凡反抗之人,那支穿着黑色披风带着面具的术士,随手一指,反抗之人不是被当众烧死,就是身体里炸开了花。
是真的花啊,红的、粉的、还有人身体里长出来草,然后被吸收养分,眨眼间就成了一张人皮。
还有人成了冰冻,转眼间又被炸的粉碎,是真的整个人都炸的那种粉碎啊。
官兵领头人两股颤颤,突然两眼一闭,全当没看见,转身带着几个小兵就要走。
“我们走。”
娘的,刚升到领头人的位置屁股都没坐热,就倒霉遇到天枢的人。
你一个天枢的暗卫大白天出现在城外灾民群里,还好心施粥,适合吗?
注意你的身份啊。
还是朝廷又出了什么事,这位爷是来明察暗访?
那自己刚刚是不是打扰这位爷办事了?
嘶——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官兵领头人差点憋出两泡热泪。
一众小兵大眼瞪小眼,头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头说走,那就走吧,收起长刀,准备就走。
“等一下。”
领头人一僵,他就知道这事没法了。
他僵着笑,迅速转身:“爷,您有何吩咐?”
宁岳已经将令牌收起
来,刚刚他有袖子遮住,除了眼前这个人没人看到。
“我一个老百姓能有什么吩咐。”
领头人:“……是,对。”
他缓慢地直起身体,抬着下巴,实则根本不敢看这位爷。
“有何冤屈,缓缓道来。”
叶秋熙一头雾水,这变化也太快了,他拽着宁岳的衣角,小声说:“你刚刚给他看的什么,他现在这么怕你?”
宁岳的眼神在叶秋熙葱白的手指上顿了顿,嘴角露出笑意。
“仗势欺人。”
声音小,但又刚好让官兵领头人、叶秋熙都能听见。
官兵领头人脸皮抖了抖,你自己就是势,还仗什么仗,哄小哥儿也不是这么哄的。
等等,天枢的暗卫还可以谈情说爱的吗?
“你是这队的队长?”宁岳看过来的视线又是冷酷无比。
“……是,小队长,刚升四五天。我叫吴勇柱,家住外城……”
两副面孔变的也太快了,吴勇柱一心腹诽一边快速回答问题,务必让这位爷听的满意。
宁岳脸色发黑,这守城兵脑袋有毛病,絮絮叨叨话也太多。
“把他带回去,好好查查是谁安排他在故意煽动百姓跟朝廷做对,皇上对每个百姓都一视同仁,已经为灾情不眠不休几天,都焦心的旧病复发了。”
吴勇柱两眼呆滞,天枢的暗卫不紧能谈情说爱,还这么能说会道?
果然,术士底下无庸人。
脑子一热,问道:“这位爷,天……你们那还招人不?”
宁岳看了吴勇柱一眼,眼底有嫌弃:“你不行。”
“为什么?”吴勇柱两眼瞪大,他是家境贫寒没背景,能走到今日全凭真本事。怎么就不行?
“话太多。”
吴勇柱:……
万万没想到因为一张巧嘴哄得队伍上下合心,也会因为一张嘴会嫌弃。
拎着被宁岳掐去半条命的男人,吴勇柱憋屈一张脸走了。
“事已了,我们回去吧。”
宁岳侧身挡住各种投过来的视线,低声对叶秋熙说:“再晚怕是你娘要急了。”
叶秋熙来施粥,王秀根本不同意,她另愿捐钱也不想小哥儿亲身上阵,万一碰到什么事怎么办?
就连叶秋熙来城外帮忙都是偷偷来的,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王秀同意。
叶秋熙带着一肚子疑惑被宁岳扶上马车,算了,回去再问。
马车走后,宋希才转头回去继续看着施粥队伍,刚才就在他要出手时,宁岳拿着什么东西那守城兵立刻被吓出冷汗。
有这么大威力的,大概就是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的天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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