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哥不生气了?”
叶秋熙忙抬眼看看其他人,又垂下眼眸,急道:“好好说话。”
宁岳反手牵起叶秋熙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
“叫叶哥哥怎么就不是好好说话了。”
十分泼皮无赖。
叶秋熙无法,只能妥协,小声地说:“那你以后不要当大家的面叫。”
尤其是黏黏糊糊的那样叫,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叶秋熙也不知道为什么,撒娇这两个稀松平常的字,与宁岳连在一起就让他这么难以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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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不豪华,但胜在干净,空间大。
宁岳仔细观察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确定叶秋熙不晕船,他这才有心情观赏两岸风光。
“跟在皇都游湖有什么不同?”宁岳笑着问叶秋熙
叶秋熙感受着吹在脸上湿润的风,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视野更开阔,感到自己很渺小,对这宽广的河面有一种敬畏之心。”
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河里,不要说人,就是一艘船也是像一滴水一样,沉入其中就没了。
宁岳看向水波荡漾的河面,手指一动,一匹水纹形成的马从远处的河面飞奔而来。
不管第几次见到宁岳用术法,叶秋熙还是难以自制的震撼。
矫健的马身水纹流动,叶秋熙不由的伸出手,透明而雄建的马低下头来蹭蹭他的掌手。
湿湿的,有水流动的感觉。
叶秋熙两瞪大,惊喜的看向宁岳。
宁岳眼神柔和:“好玩吗?”
叶秋熙忙不迭点头,眼里满是新奇地光:“好玩。”
“呕——”
一声呕吐声打断了这份美好的气氛,两人看去,宋希趴栏杆上吐的脸色发白。
叶秋熙连忙跑过去,担忧地说:“你这是晕船吗?”
宁岳搭在栏杆上的手瞬间紧握,漂亮壮丽的马碎了,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呕——”
宋希都吐黄水了,从胃里一路苦到嘴里,硬生生被逼出两泡泪。
叶秋熙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去用松花蜜给你泡点水。”
刚说完,眼前出现了一碗微黄色的水,叶秋熙一愣,这是长公主派来保护宁岳安全的宣己?这一路上都没见过他讲过话,侯府的养子,那应该跟宋希认识。
“你给他喝点,我去弄点水给他擦脸。”
宣己端着碗的手僵住,但叶秋熙已经走开了,他盯着花蜜水,站在那动也不动。
船舱里宁岳拦住叶秋熙,说:“好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叶秋熙突然灵光一闪,悟了。
“那个宣己跟希哥儿……他们……”
宁岳:“也就你这么迟钝。”
叶秋熙:谁像你们,一天到晚总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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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河面上不像在地面上颠簸,本该是和顺的路程却时不时听到呕吐声。
宋希吐就吃,不管什么拿来就吃,在松花镇买的各式点心全被他吃
完了。吃完就趴在船栏上吐,吐完又吃,来来回回。
庄仁一脸沧桑:“怎么还跟有了身孕似的。”
咔嚓
宣己手里碗碎了,里面花蜜水流了一地。
宋希吃着包子,瞪着庄仁:“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信信信。”
庄仁直点头,但一点惧怕之感都没有。
宋希一抹嘴:“好了,我饱了。”
庄仁连忙拉着步英转到船舱背面,听多了,他都想吐两口。
宁岳拉着叶秋熙转道另一片,真的听多了,下意识生理反胃。
叶秋熙忧心地说:“船老板说再过一个时辰靠岸采买补给,要不我们直接下船吧,希哥儿总这样吐也不是办法。“
宁岳:“但凡他虚弱一点,我都能生出一丝同情心来,你看看他现在吐的欢,吃的同样欢,一顿的量都够你吃一天了。”
叶秋熙:“那是因为我吃的少。”
可能是船上时间待久,没什么食欲。
停船时,叶秋熙找个空档问宋希:“你还能坚持吗?要不我们从官道坐马车。”
宋希像做贼一样看了四周,小声对叶秋熙耳语:“我装的。”
叶秋熙不可置信:“装……装的?”
宋希:“前一天是真吐,后来是装的,不过我是真不舒服,但还能忍受。”
叶秋熙不理解,但他很震撼。
“为什么呀?”
宋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为了逼某人就范。”
叶秋熙看向拎着大包小包向码头这边赶来的某人,突然有点感同身受。
“这样,不好吧。”
“没有不好,你别给我说漏了。”说完身子一软,挂在叶秋熙身上,一副做吐不吐的样子。
叶秋熙:……
“各位客官,前方那两道大山就是最近多出水匪的险道,小人建议你们就在前方码头下船改走官道。”
虽然收了三倍钱,但能不能涉险还是不要涉险,毕竟命都没了钱还怎么花。
宁岳看向其他人,问:“你们怎么说?”
远处的两座高山如同与天连接一条线,高山险峻,一向是匪患的多发之地。
步英回过头说:“坐马车吧,小少爷和叶小哥儿只是普通人,要保障他们的安全。至于水匪,上了岸去问问当地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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