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周晚没有去公司,因为她真被许博洲“关”在家里,放纵了一整天,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她感觉四肢都散了架,整个人都废掉了。
小时候只觉得他的体力好,没想到能这么吓人。
她第一次以如此扯的理由旷工。
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因为贪图男色,而误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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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是许父的生日,今年生日,许庭桉没有大张旗鼓的办,而是选择在自己的庭院里和老友们聚聚。
周家这边,周母舒槿恰好回加拿大探亲,周浔破天荒在出差加班,所以只有周父周知然和周晚参加。
以往父亲过生日,许博洲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人不是在澳洲,就是在香港,反正不归家,一通几秒钟的电话是他唯一的孝心。
不过今年,他的心境截然不同了,但并不是因为和许庭桉的关系有所缓和,而是因为周晚会来。虽然身份暂时还见不了光,但在他心里,已经把她认定成了要娶的人,也就意味着,今天就是他们第一次“见家长”。
再轻狂难训的人,也经不住长了一颗恋爱脑。
他的节奏永远都要比周晚快那么几步。
早晨从郊区骑行回来的许博洲,在厨房里喝冰饮,靠着厨台,身上的白t都湿透了,隔着门缝,他看到父亲请的几位私厨在外面忙活。
康明拎着一些食材走进来,顺便多问了一句:“今天周小姐也来,你们是打算趁先生生日,向大家公开吗?”
一怔,许博洲又灌了口冰气泡水:“暂时没打算公开。”
听到这,康明想教育两句:“少爷,男人谈恋爱就要有责任感,周小姐那么好,况且你们也是从小玩大到的好朋友,你不要辜负她啊。”
许博洲有苦难言,只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不是我不想公开,是他不想。”
“……”康明愣住。
“她说,我和她毕竟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暂时又要把重心放在重整星荣上,想等过段时间再说。”
康明听后只弱弱的问:“少爷,你确定过段时间,周小姐会公开吗?”
“当然”,许博洲头瞥向一边,盯着手中的玻璃瓶,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心底津津有味,笑了笑:“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我。”
“……”
大概中午时分,周知然和周晚一同赶来,也为许父送上了贵重的贺礼。
许博洲自然想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人还未进门,他就站在里屋的门边守候。隔着幽静的长廊、水池,周晚也能感受不远处投来的炙热目光,不敢和他对视,一直挽着父亲的胳膊往前走。
“周叔叔,中午好。”许博洲礼貌的打招呼。
周知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周晚迟迟没和自己说话,许博洲故意逗她:“周晚姐姐,怎么来我家,都不和我主动打招呼啊。”
周晚瞪了他一眼,而后看见了屋子里冲自己招手的蒋听书,她推开许博洲:“我去找你嫂嫂。”
许博洲轻轻拽住周晚的手腕,身子向后倒,贴到她耳边,极小声的说:“错了,她也是你嫂嫂。”
当着一众长辈的面,明目张胆的调情,周晚真是怕了他,挣脱开后,立刻小跑到了蒋听书身边,一起进了一侧的书房。
其实周晚和蒋听书的接触并不多,但由于两人的年龄相仿,尤其是性格相似,都是属于温温柔柔的类型,所以还挺合拍。
蒋听书出生在书香世家,她是一名作家和画家,留着一头长到及腰的波浪卷发,总爱穿各式各样的连衣裙,整个人都散发着上世纪油画美人的文艺气息。
窗户旁的画架上是一副画好的油画。
色泽鲜艳,是盛夏里的田间小道,小道里走着一男一女,女生手捧一篮鲜花,男生则在后面偷偷看她,人物都只带了一点点侧脸,看出来具体的样貌,但画笔下朦胧、青涩的暧昧感很强烈。
“画得好美啊。”周晚不禁感叹。
蒋听书讲述自己作画的由来:“这是某一次,我偷看到了画面,当天晚上我就立刻用笔画下了草稿,我也给这幅画取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周晚问。
蒋听书看着她说:“《secretlylikeher》,偷偷喜欢她。”
浪漫的画名配上油画,周晚心一下子就软了:“好好听的名字,好适合这幅画,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在一起。”
蒋听书望向画里的男生,笑了笑:“可能男生已经如愿以偿了吧。”她跟着问:““你喜欢这幅画吗?”
周晚点点头:“喜欢。”
正是因为喜欢艺术,所以她才创立了知和艺术馆,而她也很难会因为一副画,而产生类似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
蒋听书挽上周晚:“那我把这幅画包好以后送给你。”
“送我?”周晚有些吃惊。
“嗯,画和人也是要讲究缘分的,我觉得这幅画就应该摆在你家里。”
“谢谢。”
慢慢走到画架旁,蒋听书弯下腰,双手撑着裙摆,投入的欣赏着自己的画,突然问了周晚一句:“晚晚,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你的生命里也有一个男生,像画里这样,一直偷偷喜欢你呢。”
“……”周晚忽然被问住,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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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是午餐,私厨在一边往餐桌上供应新鲜的美食,好让桌上的宾客随时享用。
十几个人围着圆桌,纷纷举杯为许庭桉送上生日祝福。
一开始,许庭桉和周知然几个老友,边喝酒边回忆旧事,没得说了后,许庭桉便看向了周晚。
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周家这个姑娘:“晚晚啊,要不要叔叔介绍不错的男孩子给你?”
周晚笑着摇摇头:“许叔叔,您就别操我的心了。”
周知然用力拍了拍许庭桉的胸脯:“你不是还有一个没成家的儿子嘛,怎么不撮合撮合,光我把我女儿往外人身上推呢。”
许庭桉指着许博洲说:“就这难管教的混小子,你还能看得上?你敢把晚晚托付给他?”他一双喝过酒的红眼,盯向许博洲:“我对他的婚姻,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有你怎么说儿子的嘛。”周知然无奈的摇头:“你可别丢了老婆,又丢了一个儿子。”
丢了儿子这句话并不敏感,敏感的是前一句,许庭桉不悦:“今天我生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她都离婚十几年了,我还会在意她吗?她要和谁结婚,和谁过,都和我没关系。”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进了胃里。
周知然还不知道许庭桉这破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
“博声,你的同学不错,可以给晚晚介绍一下。”许庭桉立刻把话题从糟心事上移了回去:“就是上周,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位,gary。”
许博声刚好身旁坐着的是周晚,他一身笔挺的西服,坐姿端正,侧过头对周晚说:“gary就是香港创丰集团的继承人,杨贤乐,你认识的。”
周晚点点头:“哦,原来你们是同学?”
“嗯,我们高中到大学念的都是同一所学校。”
“难怪有时候我看他发的朋友圈和你的场合是重迭的,我还说呢,怎么会次次都那么巧,原来你们总一起练习击剑。”
“嗯,是的。”
听着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哥哥聊着另一个男人,许博洲的脸色瞬间沉下。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周晚脸上,见她在谈起那个陌生的男人还笑得灿烂时,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像烧旺的火包裹着他,浑身窒息。
“我和他其实是在纽约的一次艺术展上认识的,当时我在弄知和,他正好想也有兴趣,所以才有了第一次合作。”
“嗯,那你们还挺有缘的。”
……
蒋听书突然拉回许博声,将盘子里的虾推过去:“你帮我剥虾,好不好?”
许博声这才结束和周晚的聊天。
男人的名字也终于消失在了许博洲的耳畔。
许博洲拽住了周晚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对长辈们浅浅鞠躬:“抱歉,我突然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要找我的老板聊聊,不好意思,你们慢慢享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周晚就这样被他莫名其妙的带上了楼。
饭桌上,少了周晚和许博洲,许家的姑姑开始把矛头对向了一对真夫妻。
许姑姑边优雅的喝汤边问:“博声啊,你和听书都结婚快两年了吧,怎么这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啊。”
这个“好消息”,很明显指的就是宝宝。
许博声看了一眼蒋听书,礼貌的回答了姑姑:“是这样的,我和听书结婚的时候商量过,头几年不要孩子,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蒋听书摸了摸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许姑姑急了:“那不行啊,还是早要孩子比较好。”她推了推许庭桉:“你难道不想早点抱到孙女孙子吗?”
许庭桉摊开手:“我不干涉他们的生活。”
许姑姑的眼睛在他身上瞪了一圈:“你确实也没功夫管两个孩子,离了婚还和前妻纠缠不清,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许庭桉尴尬的垂下头。
忽然,默不作声的蒋听书开了口,她笑着对关心自己的长辈说:“其实呢,我很喜欢小孩,我也做好了随时可以要宝宝的准备。”
饭桌上是一片欣喜的笑声。
只有许博声一个人惊住,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而蒋听书却并没有在意他,握着酒杯和长辈们一一敬酒,笑得甜,说话也甜。
二楼的卧室里,门敞开了一条细缝,屋里有一些动静,像是将人抵在门后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细细弱弱的低吟从女人的嗓子眼里断断续续的发出。
周晚被许博洲强行固定在门后的墙边,背对着他,长裙侧面的拉链被拉下,吊带滑落到了肩膀上,裙摆也被凌乱的撩到了腰上,胸前空空的,白皙的肌肤在身下的撞击里泛起了一层层的红晕。
许博洲一只手臂拴住周晚的腰,以便更好的侵/占她,而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手机,刷着那个叫“gary”男人的朋友圈。
他下面动得凶,嘴上讲话也不留情面:“一般嘛,各方面也不过如此。”
周晚撑着墙壁,浑身发烫,肌肤上都是汗珠,她蹙着眉小声喊:“许博洲、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我就是幼稚,只要一碰你,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好人,”许博洲往深了一顶,贴到她的耳根处,呼吸紧热:“原来你不理我的那段时间里,身边多了这么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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