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也是后来才知道阮梦其实患有恐高症。
这个高度对于恐高患者来说,是可以直接惊吓去世的程度。
林希安抚性的拍了拍阮梦的后背,只是没想到阮梦穿了一件露背上衣,触碰上去一片滑腻,恍若一块上好的美玉。
“怎么了,又不是没摸过。”见林希很快收手,阮梦不由取笑道。
“待会儿着凉了。”林希没理会她的取笑,直接将她高高挽起的黑发放了下来,将那纤瘦漂亮的后背整个遮住。
“怕被别人看见啊?”阮梦歪了歪头。
林希看了她一眼,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
阮梦也能理解,毕竟她家亲爱的所生时代与她不一样,思想难免封建些。
不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旱鸭子?”
阮梦想起了那天,明明是两人一同坠落,林希却缓缓下沉,而她被她用力的往上推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潭水太过绵密,呼吸堵在嗓子眼里,原本沉寂的心却砰砰砰的跳动着。
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窒息感,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不是,这具身体是。”林希摇了摇头。
“对了,你这相当于是魂穿吧,那你来了,她去哪了?”阮梦问。
她口中的她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是自愿让出身体的,或许在其他世界,她还是明星。”林希说。
她将许岩的话复刻出来了,不过许岩说的原话比她说的还要漂亮。
“那挺好。”
两人并肩站在潭水边上,微风拂过,吹起两人的头发,接近相同的长度,微微拢在一起,明明颜色不一,看上去却又意外的融洽。
“要离开了吗?”
“好。”
两人相拥着落入潭水。
潭水中,她们摸寻着对方的方向,贴近,拥吻。
此时的景象好似与一开始略有重合。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们的眼里心里,都有彼此。
夜,无尽的黑暗漫延。
昏暗的房间里,白色的蜡烛、暗红的丝线、腥臭的血液洒满一地。
老旧的窗户被风吹得大开,咿呀咿呀的叫着,破旧的帘子微微扬起,又缓缓落下,雾色的光线照进来,落地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影子。
“嗬额——”
一道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时刻格外明显。
随着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向地面。
白色的蜡烛被巨大的力道震倒,轱辘辘的在地上翻滚,最后缓缓滚到一双穿着暗色高跟鞋的脚边。
“嘶——”
半随着一道低哑的女声响起,穿着暗色高跟鞋的脚动了动,白蜡烛被踢到,又轱辘辘的转了起来,最后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宴姒刚醒来,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勒住,双脚还是悬空的。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不停的挣扎着。
然后,那勒着她的东西就断了,她掉了下来。
脖子疼,屁股疼,头晕脑涨,眼前发黑……
这是宴姒此时的感觉状态。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劲儿,她一看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那近在眼前,泛着腥臭味的血液时,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心里直泛恶心。
而这恶心的感觉在发现自己手上、身上、脸上也都沾到了那腥臭的血液后,更是抵达了高峰。
她几乎是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疼痛,立马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进到一个看上去像是卫生间的地方。
这里比外面更黑,宴姒在墙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像是开关的东西。
按下去,昏黄的灯光顿时亮起。
宴姒眯了眯眼,她好像许久没有接触到光一样,眼睛刺痛了一下。
头更昏沉了,宴姒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些。
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她偏头,蓦然对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啊!!!”
她惊恐的大叫,猛地后退几步,动作幅度太大,扭到了脚。
“嗬……嗬……”
宴姒用力的喘息着,她一手扶着墙,一手将脚上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脱掉,虚虚看了一眼,脚踝有些微微肿起,刺痛止不住的传来。
而也正是这个刺痛,让她原本昏沉的大脑慢慢恢复了些清醒。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扶着墙缓缓站起。
果然,又瞧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
宴姒抬了抬手,那人也跟她一样抬手。
宴姒眨了眨眼,那人也跟她一样眨眼。
“不用再试了,那就是个镜子,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你。”
就在宴姒想要挑战高难度抬起脚的时候,一道机械声忽然响起。
“你是谁?”宴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她抬起头,四处张望。
“我是……系统。”那声音似是停顿了一下,又逐渐坚定。
“系统?”宴姒眼中露出了警惕,她四处看了看,甚至还走出卫生间,打开了外面的灯。
可除了满地的慢慢开始凝固的血液及乱七八糟裹成团样的红线及散落一地的白色蜡烛以外,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那满地的鲜血实在瘆人,匆匆扫了一眼后,宴姒就又返回了卫生间。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