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暗卫跪下请罪。据他所说,沈辞辞在自己家中凭空消失了。
叶大人仰头饮尽杯中残酒。
“把人找到,自领三十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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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去厨房给我妈帮忙,切菜时第一刀就切到了手,包扎过打字很费劲又冷又疼。已经被数落了一天
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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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辞在这间房里胡乱睡了一晚, 期间有大半时间是清醒的。这种清醒令人身心俱疲。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自己没心没肺地睡着。
长夜漫长,时间慢腾腾地流逝。周身是一片死寂。
门低低地吱呀一声, 打破沉静。
房间里的人浑身一激灵, 猛地抬头。
来的人自然是沈余。
“已经早上了呢。”他走进来, 扫见她涣散的眸子,这人止住笑意, “辞辞昨晚没有睡好?”
辞辞沉着脸没有搭理他。
“辞辞不愿同我说话,是否也不愿吃东西?”他的语气还是那么的讨人嫌, “当然, 叶知县不来, 你就算绝食也是没有用的。”
辞辞瞪着他:“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那辞辞想吃什么?”
辞辞奇道:“我还可以提要求?”
“当然可以。”
辞辞心思一动,觉得这是个天赐的良机,又生怕他下一刻会改变主意:“我想吃得喜楼的栗子糕配牛乳, 还有红豆圆子!”她飞快地许愿。
“得喜楼是做什么的, 辞辞以为我不知道吗?”沈余幽幽地望着她, 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假模假样地叹口气, “放心好了,咱们这位县尊大人耳聪目明, 便是没有你的提醒, 也能顺利寻到此处的。”
简单的洗漱过,他给她端来一碗面。面上丑丑地卧着个鸡蛋, 面条也是歪歪斜斜, 大的大小的小。色香味俱不全。
这样恐怖的厨艺怕是书院夫子教的吧。辞辞腹诽一句, 强迫自己忽略它的卖相, 闭着眼睛送进去一筷子:“难吃。”她毫不留情地点评道。
沈余也不恼, 他只是看着她:“第一次做, 望你担待。”他加重了‘担待’一词的语气,是想强迫她把这碗面条吃下去的意思。
对于这一点,辞辞心知肚明。但她就是不肯动。
“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搪塞道。
对面的人笑笑,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玩意儿诱哄她道:“喏,提前贺你的生辰。”
辞辞看着他手上那枚无比眼熟的祖母绿的镯子,脸色霎时变了:“这个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辞辞不是想要吗?”
“你监视我?”
“要不要?”只要他的手一松,这东西就会摔在地上。他能轻而易举地摔掉伯母的念想。这人比县尊大人还要喜怒无常。
“放,放,放下。”辞辞反应了一下,“慢,慢着,方才那是,长寿面?”
“是。”这人痛痛快快地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我快要过生辰了?”
“这就是我要同你说的第三个故事。”这种时候,他总算肯将手上的东西轻拿轻放。
“什么呀。”辞辞觉得莫名其妙。少女的声线酥软又婉转,似嗔似怒似抱怨。镯子落在视线里,她赶紧拿起来好好收在袖子里。这样做能令她心安。
“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沈余抬起幽深的眸子,云淡风轻道,“第三个故事你要自己去找。”
“第三个故事与我有关?”辞辞下意识道。
“有关。”
得到肯定回答的辞辞心里一咯噔,这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不简单。
“必须,与我有关?”她不死心地试探。
“除了你不会有旁人。”他出言将她的路堵死。
这下辞辞宁愿吃面也不想听他继续说了。
盯着她吃完面,沈余问她想不想出去透透气。在辞辞看来这是句废话,她根本没有决定去与不去的权利。
走出来时他想牵着她走,辞辞很有骨气地躲开了。
从阴冷又逼仄的地下拾级而上,上面是间阳光几乎照不进的屋子。特制的架子上摆满了乌压压的瓶瓶罐罐,每个罐子旁都立着一盏点燃的长明灯。无数微弱的火光聚拢在一处。
辞辞仰头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去。
“最上头的是殷家先祖跟冯将军的骨灰,最下头的是前任掌教和前代贵妃的骨灰。”他毫无保留地指给她看,“你看,无论生前如何,死后都在一个坛子里呢。”
就知道他不会这样好心的辞辞:“你一定要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口气说话吗?”
她忍着喉咙里的恶心:“我想回去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回去,自此拥有了漫长的独处时光。她的思绪很乱,到最后木然地坐在那里。门再一次被推动的时候她没有抬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辞辞。”那人用他独有的醇而清冽的嗓音唤她。
辞辞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有她一直需要的叶大人的声音。那声音就在耳边回响,接近无奈,“你总是这样叫人不省心。”
“不想回去了?”
这句再真实不过了。辞辞怔怔地抬头,见到来人只觉得恍惚。她胆大包天地用手去触碰他的面颊,随后一头扎进这人怀里,只顾着挨着他的肩膀哭。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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