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现在才明白那日护城河边,她写的那个字,原来是这个意思。
嗯。江鸢迎合的点头,有些敷衍,可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一个她用起来顺手的工具,还是做一个对她来说无用的棋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江鸢心中所想,她只愿为自己而活。
萧莫辛似是也听懂了她这声嗯的言外之意,垂眸笑了笑,转过身子说:好了,本宫要带着小皇帝上朝和那些人斡旋,你去办事吧,本宫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江鸢弯腰拱手:是,太后。
对了。萧莫辛原本要走的,步子都已经迈了出去,却又突然转过来问道:你的宅子买在哪里了?距离王宫近吗?
江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诧异了下,才回道:买在城中,距离王宫不近,步行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萧莫辛在心中算了算:那还好,不太远,宅子好好收拾收拾,那也算是你第一个家,有家了,心就要落下来了。
好。江鸢只当她是在叮嘱自己,好好把心落下来给她办事。
萧莫辛又深深的看了江鸢一眼才离开永安殿,坐着凤撵去接小皇帝上朝。
她身后跟了众多侍女和太监,浩浩荡荡的人群行走在宫墙之间,来往之人遇见了,皆要跪下叩首,高呼一声太后千岁。
就连太皇太后的人见了,也要退避到一旁,跪下参拜,因为无论如何,她现在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
为了不被人发现,江鸢等辰元殿那边上朝后,她才偷偷摸摸从偏门离开,宫门外,停着诸位大臣的马车和轿子,仆人守在旁边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什么。
江鸢没多停留,大步离开王宫,前往那道士所在的街道,要想让江郑平和萧焕斗起来,他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之一。
江鸢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远远的,她看到那道士一脸悠闲的坐在摊子前,桌案上放了只叫花鸡和一壶酒,他吃吃喝喝不亦乐乎,不知道是那日的钱给的太多了。
管他吃喝,人不跑就行。
江鸢没有立刻靠近这道士,她转身从一个杂货摊前绕开,贴着墙边去小巷街道,找到了她安排盯着那道士的小乞丐。
江鸢过来时,看到那脏兮兮的小乞丐正趴在地上,一边往道士那边看,一边吃着和那道士一样的叫花鸡,本来就看不下去的脸,现在更是吃的油光满面。
哎。江鸢叫他。
小乞丐听到有人喊他,立刻抬起脑袋看去,见是江鸢,双手和双脚撑着从地上起来,嘴里不忘咬一口鸡腿说:你来了。
江鸢往里面走了走,问他说:这道士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小乞丐摇摇头:我从昨晚盯他到现在,他晚上回城中一处破屋睡觉,白天就来这里摆摊,别的没什么。
破屋?哪里的破屋江鸢问道。
小乞丐伸手给她指着后边说:就是这条街隔壁的那个破屋,之前被一把火烧了,死了人,一直到现在都没人管理,所以城中一些乞丐和没钱住店的都会去那里。
江鸢点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两银子给他:行,我知道了,不用你盯着了。
小乞丐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谢谢姐姐。
今日江鸢没别的事,等那小乞丐离开后,她自己一个人站在墙角处盯着。
整整一天,这道士只是坐着,有人来找他去做法,他不去,说今日只给人算命,若是做法必有祸殃,那些人便转身走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道士收摊走人,江鸢跟在他身后到了小乞丐说的破屋。
白天的时候这里没什么人,一到晚上,正如那小乞丐所说,来了不少乞丐和没钱住房的散客,他们各自蹲躺在自己收拾出来的墙角,周围都是烧的黑漆漆的木头,屋顶支零破碎,连一处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那晚给了这人十两银子,按理说,他虽买不起宅子,可也能住个客栈,怎么会住在这里,莫不是为了躲避什么人?
道士进去的时候,这破屋已经没有他的落脚之处,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长叹一口气说道:哎呦,今天晚上来晚了,没有我的位置了,大抵是要流落街头了。
道士出来了。
江鸢立刻侧身靠墙站立,隐密在黑暗之中,怕被他发现。
道士从破屋离开,一路往前走,去了勾栏瓦舍的一品酒馆,自从上次这里被官府的人查过后,今夜这里查的格外严,除了要交钱之外,还得被搜身,任何人都不例外。
江鸢落后几人才走了进去,她身上只有一把藏在袖口的小刀和腰间的钱袋。
女守卫搜查过江鸢的全身后,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说: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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