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提问:求着要和前任一间房这件事情,怎么开口才能少点尴尬呢。“有话直说,什么时候变的扭扭捏捏了。”丘衍楠不安局促地搓搓手,用那种商量试探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那我可就说了啊,晚上我能不能跟你睡啊。”余挽秋突然站住了,很诡异的笑了声说“嗯?”丘衍楠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摆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不是没提前订房吗,刚想订都满房了。我、我不想跟我那同事睡一屋,大不了我打地铺嘛。秋秋,行不行嘛。”她说话时,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和软糯。
这大大取悦了余挽秋,好像盘桓在两人之间五年的分别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们依旧还是那么亲昵的亲密。余挽秋又抬腿往前走了,所以丘衍楠没看到她没忍住弯起的嘴角,她说“你欠我的可越来越多了,丘大设计。”丘衍楠听这话知道她是同意了,拔腿追上去说“我们秋秋真是真美心善的小天使啊。”下山总是比上山要快的,余挽秋从车里取完行李后就去前台开房了。这酒店内部装修的还不错,偏古风那种,房间里还有竹子立着。丘衍楠去了趟洗手间,余挽秋还站那跟前台聊天呢。这里开房手续这么繁琐的吗,怎么这老半天还没弄好。她走进了听见前台说“那五间…嗯好的余小姐。”刚想开口问,余挽秋就看见她了说“走吧”她愣了一下忘了刚才想问什么事,下意识抬腿跟上。房间里不出所料也是古风装饰,比外面装修得还要古风,床上还挂着床幔,幸好是白色的要是红色的看起来就跟送入洞房一样。
丘衍楠实在擅长脑补,短短几秒已经脑补到她和余挽秋送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了。余挽秋已经打开行李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丘衍楠坐着百无聊赖地刷了会手机,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企图消磨时间,突然就看到床头桌上一根小红绳,上面还坠着什么。好奇心驱使她上前看了眼,她拿起来看了看,就是一个镂空白色小方块上面刻着骰子的点数。做工的还怪粗糙的,但好像被盘了很多年了都包浆了。余挽秋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乱动我东西做什么”余挽秋冷不丁开口,吓得丘衍楠手抖了一下,手串没拿稳往地上掉。好在余挽秋伸手兜住了才使之幸免于难。余挽秋看了眼红绳,很难察觉地松了口气,面露愠色。察觉到她生气了,丘衍楠没由来有点烦躁不就是一小手串吗,送你百十条都不是事儿,至于生气吗。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话,余挽秋没听见“我要吹头发了”“哦”吹就吹呗,自己又没拦着她。“麻烦让一下”吹风机在抽屉里。丘衍楠那股无名火气更甚了,惹得她身上更热了“我也要洗澡”她拿了换洗衣物一股脑儿钻进浴室里,越想越不对劲,区区一条小手绳她至于跟自己生气吗。她打开搜索框绞尽脑汁地想形容词描述,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搜到了。“玲珑骰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靠,谁送的啊。还入骨相思知不知肉不肉麻啊。她没好气的挠头发,可是余挽秋那颗里面没有红豆啊,她看的清清楚楚的,内里是空的。那浆包的,没个年是不可能成那样的吧,到底是谁送的啊!出来的时候,丘衍楠的头发也湿湿的,问吹风机在哪。她没想洗头的,但是刚才在里面抓头发抓太疯狂,打结了。不得不洗一个。“床头柜抽屉里”果然那小手串又戴在她手上了,不知道什么意思还好,现在知道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把吹风机开关摁开,风呼呼的吹,直到余挽秋闻到一股焦味,拍开了她的手。“再吹下去,你那块头发就没了。”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纤长的五指在她头上穿梭,酥酥麻麻的很上瘾。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余挽秋替她吹头的感觉了。
温泉
头发越吹越困,吹到后来丘衍楠眼皮都在打架了,头不自觉的就低了下去,吹干后的微微卷起卷发半披在肩上。
那么早起床简直是折磨人。
“我想睡一会儿”她含糊说道,跟泥鳅似的钻进被窝里,因是半侧躺着只露出眼睛和额头,如天鹅绒般的睫毛低垂下来留下浅浅的阴影。真是醒时多闹腾,睡时就有多安静。
余挽秋把吹风机轻手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轻柔的躺了上去。
昨夜冯悦神神秘秘的给她传信,说丘衍楠今天要来这里团建。
她表面上只淡淡回了个嗯,手不自觉地已经开始查询路线了。
惹的冯悦追问了好一阵,问她怎么不去追过去,制造点偶遇什么的。
废了她一番功夫才搪塞过去。大概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余情未了,只丘衍楠这个笨蛋一无所知吧。
那夜浓雾掩月,余挽秋裹着毯子在昏暗的房里沉默良久,照旧摩挲着腕间红绳上悬着的那颗半成品骰子。
她去,会打扰到丘衍楠吗?
秒针滴滴答答转了几十个来回,她终是没忍住,起身收了衣物往车库去了。一阵汽车轰鸣声响起,白色车子扎进了夜色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夜路说难开也不难开,只是素来开惯的是城市里宽敞平坦的大路,甫一走山路确实是骇人的很,好在无惊无险平安上来了。
余挽秋降起玻璃望着来时的路。夜里雾浓,吸一口空气里有一半的水汽在鼻腔里翻滚。
因少眠而发胀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从手扶箱里取出万宝路两指合拢夹出一根,白色烟雾纠缠升空撞上车顶扩散,薄荷味的烟抽完之后口感偏甜,叫人清醒多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