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斥着酒味,柳梦屏住呼吸,本想假装没听见默默走到厨房,但脑子里不免想到吃饭时柳如萍眼底的雀跃和期许。
朝对面人敷衍打了个招呼,维持礼貌:叔,是我,柳梦。
路过他身边,突然被喊住,给我倒杯水吧。
柳梦强忍反胃和不爽,去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手还没抽离,就被他按住。
这之后一切都超出柳梦的预想,陈两升将她扯到沙发上,一个翻身将她按住,将她误当作平日玩乐作陪的女伴,双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
柳梦力气不敌他,痛斥陈两升流氓败类,用蛮力不断踢踹。
哪知陈两升癖好变态,竟踢出了反应,越发来劲,压着她嘴里喊着不知什么的女人名字,总之一笔一划都和柳如萍没有关系。
但所幸很快,在柳梦被束缚得难以挣扎之时,房门忽然被打开,柳如萍一眼就看到厅里的景象,她那养了多年的好女儿被上方醉得没理智的男人箍在身下,一通乱亲,衣衫凌乱。
腿一软,她跌坐在了地上,触到冰凉的地板又当即清醒,踉跄起身,去扒拉陈两升,声音颤抖,让他松开。
吓坏了的人,声音和动作发虚,酒精刺激和血气上涌,陈两升只剩下被人打扰的不快,极不耐烦地奋力一推,柳如萍被推倒在茶几边角,肋骨磕到角,发出一声惨叫。
见此情形,柳梦一下子哭出声,下意识喊出妈妈两个字,怕柳如萍有什么事。
很快,泪眼模糊之间,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忽然被拿走,来到陈两升的上方。
复又疾速落下,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一声闷响,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击,他彻底昏过去。
这是不能说出的丑闻。
柳如萍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柳梦还是像从前那样,很是依赖地趴在她腿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两人都在平静消化刚才的事。
长久的静止中,柳梦开口:他把我当作了别的女人。
柳如萍反问:为什么?
心理病态的人做事哪有那么多起因或动机。
我踹他,他还来了劲,嘴里念的,都是别人的名。
又沉寂了片刻后,柳如萍忽然摸了摸她头发,说,那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要对你做那样的事?柳梦,你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你想说什么?柳梦呼吸一顿,她万万没想到,柳如萍竟然把错怪罪到了自己身上。
她坐起身,质问眼前人,满眼不可置信与受伤。
我只是倒了一杯水,你当我勾引了他?
柳如萍垂下眼没望她,用一句话定死柳梦。
柳梦,你是个能轻易勾起别人欲念的人。
柳梦失望无比。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驳斥,我没有错!
年轻时的柳梦虽玲珑心思,但并非其本性,要她忍不公,不如让她别活。
那就当是我错了,不该让你出现在他眼前。
柳如萍望着她,漠然、哀怨,仿佛她已然成了那个不存在的第三者,如果没这事,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
柳梦忿忿,当即掀开被子,身子骤冷,那种恶心感又泛上来,强忍恶心,指向沙发上的人,口无遮拦:你好好看看你那心念多年的丈夫,他现在这副样子,可还有半点念及旧情?醒醒吧,离了他你不会死,我会永远照顾你,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一声清脆的巴掌,将柳梦打偏了头,也在错愕中止住了话。
她这位老师教书育人,德高望重,却永远过不好自己的人生。从前想她思想前卫大胆,原来不过是被古板反复磋磨,沦为满心满眼只有家庭和丈夫的俗人。
滴嗒一声,是柳梦又落了泪。她是个不常哭的孩子,可这一晚流两次泪,皆是源于面前的人。
一次是心疼,一次是心如死灰。
柳如萍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拿开手后,她说。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她选择放弃了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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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繁忙,今天多更。
从来憧憬不永久
柳梦心灰意冷,随即连夜出走,带有赌气的成分。她想,多年感情,柳如萍当真忍心赶她吗?欲念在人不在己。她何错之有?是陈柳二人该向她道歉才对。
她没去学校,也没回家,在大街上晃荡,打了好几个喷嚏,心存希冀:也许是柳如萍想自己了,指不定还在那后悔呢。活该,要是她来找我,我绝对不那么轻易和她回家。
但是时间过去一天、两天,到了第三天,在外流浪的柳梦从期待到绝望。
柳如萍真的放弃她了吗?她心怎么这么狠,相处十多年,竟比不上一个恶心的败类人渣。
花光身上所有钱后,柳梦决定回家。门铃按响,开门的事几日未见越发憔悴,发丝凌乱的柳如萍。
柳梦望她,冷声质问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对方却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身后的客厅满是狼藉,像是刚发生过一场大吵。茶几布落在地上,上面的东西掉在地上,玻璃杯碎裂,水撒一地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