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那种面对她时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一种决不允许网球被随意对待的严肃。
是真的很喜欢网球呢。
幸村精市的讲解十分细致,不用仁王一華发问,幸村精市本身的讲解就能解决她观看比赛过程中的绝大多数疑问。
但仁王一華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还是会产生疑问,比如,她想不通为什么先前的那名选手的发球会接连几次撞网。
仁王一華将心中的疑惑告诉幸村精市,幸村精市定定的望向球场,眸光认真,“因为球网高度偏离了标准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误差在二到三公分间。
仁王一華若有所思,“所以是场地问题?”
幸村精市摇头,“一名合格的网球选手,如果连球网偏离标准值都无法察觉,只能说明球感还不够精准,将问题归咎到场地上面,那是失败者安慰自己的借口。”
幸村精市话说到这里, 仁王一華突然就觉得自己先前的问题有些愚蠢。
人们印象里,大型赛事无论是场地设置,还是计划安排总是备受关注的一环, 举办方力求做到井条有序, 万无一失。
但赛事举办过程中,人群密集,人员复杂,情况多变, 真的就能保证一切都按照计划设想进行吗?
这很难评价。
场地设置只能说是举办方力求做到完美的一项,像今天幸村精市提到的网带偏离标准值的问题,主办方要负主要责任,但应对这一问题, 却是网球选手需要考虑的。
如果只能在既定的环境下打好网球, 而不能随环境的转换进行自我调整, 这样的人或许能打好网球,但很难在网球领域闯出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仁王一華的目光跟随那名选手, 看着他面带懊恼与不解回到队伍。
队伍中,像是队长的人跟他说什么, 选手的脸上甚至没露出一丝愤慨,只是沉默的回到队伍里。
队长站在原地, 看了眼选手, 随后转身找到负责人, 仁王一華猜测他是在和主办方反应场地的问题,因为,她注意到那名队长和负责人交谈后, 就有人对网带进行调整。
说实话,仁王一華挺意外的, 赛场上总在说“友情第一,比赛第二”,可……哪有什么友情第一。
有机会的情况下,谁都希望取得的名次能靠前一点,再靠前一点。
排名或许不能代表全部的实力,但很现实的一点是,不了解情况的人所看到的往往也只有代表排名的冰冷数字。
所以说,这位队长能如此平和地向主办方反应这件事儿,他的人品,他身后的整支队伍的人品都可见一斑。
不知怎么的,仁王一華突然有些好奇幸村精市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会选择怎么做。
心中怀有疑问,仁王一華便干脆了当地问出口。
幸村精市闻言,沉默半晌,只平静的回复着她,“立海大的成员永远不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他相信他所带领的每一位立海成员。
少年的骄傲,是即使蒙尘掩埋也无法掩盖的万丈光芒。
仁王一華抿唇,或许不只是仁王雅治,今天的她,似乎也格外愚钝。
“仁王一華,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仁王雅治的声音从身侧响起,仁王一華基本上不用偏头去看都能猜测到他此时的表情,更何况他离她近到呼吸都能感受到温热的鼻息。
仁王一華抬手推开仁王雅治凑过来的脸,“虽然我是你妹妹,但绝对没有哪个绅士会把头贴到女生脖子上。”
仁王雅治不满,“立海大有一个绅士就够了,我可是狐狸。”
他说完,见仁王一華似是嫌弃的往幸村精市身边靠了靠,抬手压住她的裙摆,“往哪靠呢,刚才就想说你了,亲哥哥摆在这,为什么找部长给你做解说,你们很熟吗?”
柳生比吕士面露欣慰:终于察觉到不对了吗?
说实在的,依照幸村部长往常的性格,的确很难让人怀疑他对妹妹心怀不轨呢。
仁王一華眉心微微一动,“为什么找幸村部长,无聊到快要忍不住扯线头的你不知道吗?”
“至于熟不熟,你和幸村部长熟就够了,身为妹妹总要让你欠些人情。”
仁王雅治哑然,在怼人这方面,他还真就一次也没在仁王一華这里讨到过好处。
讲不通,仁王雅治干脆开始耍赖,“我不管,接下来的比赛,你的解说必须是我。”
仁王一華,“你高兴就好。”
话是这么说,接下来的比赛里,仁王一華还是毫不客气地让幸村精市替换下了仁王雅治。
原因无他,仁王雅治的解说与其说是解说,不如说是对赛场上网球选手的评价,听得仁王一華满头雾水。
被替换下来,仁王雅治郁闷了两秒,想着幸村部长好歹是自己人,只要能隔绝仁王一華和先前那个小白脸接触,其他的无所谓了。
连续看了几场比赛,仁王一華多少还是有些熬不住,走神这种事儿虽然很不礼貌,但真的很难控制。
直到后面樱兰高校的队伍出场,仁王一華抬眼朝着场上看去,赛场边的藤冈春绯正在很坚决的取走埴之冢光邦怀里的兔子玩偶。
埴之冢光邦眨巴着清澈无辜的眼睛,“小春,小春,真的不能带着兔子先生上场吗,明明主裁判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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