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一定很让你满意吧?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却心甘情愿地带着万贯家财下嫁。为了你去学厨艺,为了你去迎合那些贵妇,为了你去容忍婆婆的刁难。你是不是从没想过那是因为爱你?在你眼中,别人的付出只是你魅力的具象化,对不对?”
“但总吃一种口味一定也会腻烦,所以你也希望我能小小地反抗一下,为你的英雄救美添加更多的美好因素。”
“但是贺天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唯一能掣肘我的,无非是我对阮家的那一点点亲情,你知道我没有家,所以随便作践我,我也不会跑,对吗?”
阮如安凑近了,她看着贺天赐那张微微皱起的脸——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人还是尝试着用冷漠来回应一切:“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与我相互折磨,但下一次,你就不是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她轻飘飘地把水果刀插在枕头上:“还记得那天,我和你说到的关于上帝的神威吗?”
“什么?”她的思维太跳跃,干的事也太凶残,贺天赐一时没反应过来。
“神哪有什么荣光,”阮如安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个社会从始至终都只遵循丛林法则,弱者得不到公允,强者却总会被包庇。这也不能怪执法的不严格,让弱者忍耐总比挑战强者的力量要容易的多。所以公平是相对的,道德和是非对错都不是评判的标准,谁掌握权力,谁才拥有公平。”
“现在轮到我来利用规则了,”她微笑着,眼中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来做决定,你要是不同意离婚我就给你办出院,然后以养伤的名义把你关在别墅里,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贺天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一刻她简直像是恶魔降世。这只恶魔伸出两只手,给了他两个选择,但无论哪一个,都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贺天赐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尝试着唤醒她最后的良知:“软软,你以前……”
“啪——”
贺天赐耳畔嗡嗡作响,缓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扇了一个耳光,他不敢置信:“你……这是医院!”
“啪——”
没有其他的废话,又是一道掌风打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想躲,却被自己吊起来的伤腿拖累,稍微一动就疼得眼冒金星。
“我……”
眼看那只手又要扇下来,他赶紧道:“我同意离婚。”
阮如安这才收了神通,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
贺天赐还想多看两眼,但阮如安只是不耐烦地一咋嘴,他就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大名签在了上面。
贺天赐:“……”
“法院传票很快就会送到,”阮如安拿了协议,毫不犹豫地起身,“我等不了三十天,所以走得诉讼流程,有了协议离得会更快一点。”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贺天赐犹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阮如安下意识地回头。
太阳巨大的光辉在垂落,它将最后一点能量汇聚在贺天赐发上,令他显得有点忧伤,他没有再提阮贺两家的利益,也没问阮如安这样凶残的原有,反而怅然道:“我们结婚三年,最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阮如安道:“也不止是这些。”
面对贺天赐微不可查的惊喜,她道:“多亏你的色令智昏,我还得花时间去联系楚宛然小姐。不过万幸的是,比起你来她可是个明白人。”
言罢,她无视了贺天赐不敢置信的眼神,转身离开了医院。
【恭喜宿主完成离婚任务,获得剧情进度+10,当前总进度:53。】
“这不就对了,”阮如安冷哼,“能暴力碾压谁愿意忍气吞声,之前任务推的这么慢都怪你啊系统。”
【请宿主尽快挽回贺氏的颓势,保证男主个人与财产安全。】
“知道了,”阮如安打了车,报出了九七四的地址,“你的男主这么废,我只能努努力拯救世界了。”七四的发布会。”
楚宛然在挂着九七四门牌的玻璃墙前站定, 有些踌躇着是不是要进去。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阮如安有多大的愧疚感——作为一个专业的艺术品骗子,她吃的就是骗财骗色这口饭,当然也不在乎旁人的评价。而且因为她既不要名牌包也不要白金卡, 这种淡泊名利的作风很轻易地就能俘获众多男人的“芳心”, 让他们坚信她是一个只追求爱情,不要求回报的文青。
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过度自信的傻x们总觉得自己的魅力可以和钞票一决高下, 所以被骗也是活该。
只是那些富太太总是接受不了亲亲老公是个傻x的事实, 难免要对着罪魁祸首发泄一番。对此楚宛然早就习惯了, 用一顿不疼不痒的皮肉之苦换来银行卡里上百万的数字, 这还不值吗?
但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她从没见过把摊牌地点选在公司的富太太。这些自命不凡的女人更喜欢选择昂贵的私人餐厅, 或者直接包下高尔夫球场,企图用空旷的场地、微烫的茶水和自己的正房气质杀死入侵者。
公司不是一个好的谈判场所,因为这里人多眼杂。资本家给予的那点微薄的薪水还不足以让员工为老板保守秘密。谣言会像春天的流感一样,在极短的时间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这将极大地损伤富太太的颜面。把“男人掌控世界, 女人掌控男人”奉为圭臬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她们必须把企图抢走“世界”的人赶走!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