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挠挠头,也难得安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dk表现得正常极了,只有一点,就是非要把她夹在中间走路。
好奇怪……
绘梨完全不明白周围有这么多空间,他们为什么非要这样这样走。
以前只有杰一个人的时候感觉还好,因为虽然他很高很大只,但是右边还有很多空间,不会让她感觉到逼仄感。
但是现在右边也被占满了。
站着一个比哥哥还要高还要大只的人,她低着头,看着左边杰的阔腿裤,和右边五条哥哥细细长长的大长腿,忽然意识到——被夹在中间的自己,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小矮子。
不、不行!
她试着加快脚步,结果两个dk看起来完全没有调整,只是自然而然就跟上了她,她又试着走慢一点,想要掉在他们后面,结果被低头看了一眼,问:“是累了么?”
说着就又放慢了脚步陪她。
“……才不是。”
她只能停下来,推推左边这个,又推推右边这个,把他们都推开:“不许和我一起走,不许跟着我。”
说完就一个人气呼呼往前走了。
好可爱。
五条悟愣了愣,捂着自己刚刚被她推到的地方,只感觉心脏都快要化掉了。
她碰他了。
碰到了。
好可爱。
鼓着脸发脾气的时候也好可爱,好想亲,杰是没教她怎么骂人吗,要是能加点混蛋变态之类的话就更加可爱了。
看见挚友也愣了一下,做出和他一样被可爱到的表情,然后熟练地追上去哄她,低声下气完完全全不成样子。
什么嘛。
五条悟撇了撇嘴。
明明被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傲慢得很呐,杰这个心机两面派。
他决定把杰的手机号拿去卖掉,哥哥就应该有个哥哥的样子,快点和别人去约会吧,不要打扰他们这对好不容易才相遇的小情侣。
可惜小情侣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对此完全不知情,被哥哥哄了一会以后又重新展露了笑颜,跳到了哥哥的背上,脑袋乖乖搭着他的肩膀,像是一只小猫。
五条悟插着兜走在她边上,一边在心里抱怨杰背人的样子逊爆了,一边盯着她看,和她断断续续找着话题。
画画——他完全不会。
数学课好难——他从来没上过。
社团好忙但是好充实很开心——这种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欸?”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五条哥哥没有念过书吗?”
“嘛,家里有教师啦。想起来画画小时候好像也学过一节来着,那家伙叫什么……嗯、宫川弥?据说有点名气来着。”
“欸?竟然是宫川老师吗?”她露出惊讶又羡慕的神色:“那是真正的大师呢,据说闭关好些年了,结果竟然会被五条哥哥家里请过去授课吗。”
“是啦,但那时候完全没兴趣。”
想了想,还是因为觉得家里该有个绘画课,所以才请了一堆教师回来,结果这不是完全没人上么。
但现在也不晚。
现在遇见了也不晚。
“你想学的话再把他请回来?”
“……欸?那、那学费很贵的吧。”
她抱住哥哥的脖子,朝他笑了笑:“还是不麻烦您啦。”
……
不麻烦、您了?
五条悟愣住,又看见她蹭了蹭挚友的背,像是完完全全依恋着饲养员的小猫,对别人递来的昂贵小鱼干不屑一顾。
“爸爸赚钱很辛苦,哥哥和我的零用钱就算再乘以一百倍也不够呢,我画画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就只是想记录我和哥哥的生活。”
“……”是这样么?
白发少年眨着眼睛,捂住自己的心脏,忽然想到了好多好多绘画本。
一张一张,每一页纸,记录着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
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是幻觉吗。还是臆想?
他看着伏在哥哥背上,满心眷恋的少女,感觉心脏被人攥住,攥得好紧,让他快要不能呼吸。
是他的。
——本来应该是他才对。
这样的目光是他的,这样的依恋是他的,这样可爱亲昵的笑容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完完全全是他的才对。
杰是小偷。
是小偷是小偷是小偷是小偷……
荒谬、狂乱、和现实完全不相符的臆想塞满了大脑,六眼高速运转,心脏阵痛,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清醒,装作若无其事,回到了她和别人的家。
这里全都是她的味道。
沙发上,餐厅的每一张椅子上,地毯上,阳台的秋千椅上。
她的咒力,在六眼看来和所有普通人的咒力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如此地特殊,特殊到让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指都跟着发抖。
五条悟站在玄关,像是一只被猫薄荷完完全全包裹住的大只猫咪,完完全全不知所措,直到又感知到杰的残秽。
沙发上,餐厅的每一张椅子上,地毯旁,阳台的小板凳上。
他们的咒力交织着。生活的每一处痕迹,如何亲昵地、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在六眼看来,是如此地清楚,清楚到残忍的地步。
他换上拖鞋,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茶几上的全家福,怔怔地出着神。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