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监控的时候,小偷堂而皇之地拎着包逃跑,按照正常思维,他应该躲着监控走。我们迅速锁定孟喜良,正打算抓捕他,他竟然主动报案,理由是家里出现大量现金和首饰,问他去了哪里,他说正常上下班。
他只字不提盗窃的事,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这回事一样。”
“或许他知道,警方找到了他,故意假装的。
“我也这么怀疑,可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就想再复勘下现场,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沈星言点头,房间里就是正常的失窃现场,孟喜良在作案的时候,没有戴手套,随处可见他的指纹。由于地面铺了瓷砖,留存鞋印的载体不好,只提取到了半个鞋印。
沈星言:“若说他是处心积虑,为什么不戴手套?若说不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贾三夫妇没有在家,又是如何知道他家有大量现金的?”
“应该提前踩过点,这里是别墅区,锁上门谁也不认识谁,有人特意过来踩点也不容易被发现。我们走访了孟喜良的同事,他们说孟喜良为人老实,工作兢兢业业,从不请假。贾家失窃那天,他也照常上下班,而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他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零四分。”
“他趁着妻子和孩子睡着了出来的。”
“对,所以孟喜良的妻子一直以为他整晚在家。”
“孟喜良在说谎?”
“他的神情也不像在说谎。”
“难道是梦游了?”
顾放笑了两声,“谁梦游跑去盗窃。”
“也是。”
沈星言收拾完东西,跟着顾放回了市局。因为只是入室盗窃,且追回了失窃的财物,警方便销了案。除了沈星言留存了孟喜良的指纹和鞋印,没有掀起别的浪花。
恰巧又出了命案,大家忙着侦破,这件入室盗窃案慢慢就被遗忘了。
过了些日子,明璇来到市局,希望南阜市警方帮忙追查一起陈案。案子的死者死了快十年,刚确定了身份,是从南阜到京市务工的乔老六,她和支队长凌旗一起到南阜市查访乔老六的社会关系。
顾放分不开身,让温客带了人,陪他们一起走访。
凌旗是典型的北方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跟洪钟似得,为人豪爽。他听说顾放也在追查命案,说什么也不让温客帮忙,拿了地图要自己找。
明璇在旁边道:“刑警们忙,法医不忙啊,我听说市局的法医沈星言很厉害。”
“我知道她,说起来她跟你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
“是啊,我们还是同学呢。”
“那正好,可以让她陪我们走走。”
沈星言没想到,会再见到明璇,她以为她已经回京市了呢。
明璇介绍凌旗,“凌支队是我们那边的神探,比起顾放来,丝毫不差。”
沈星言笑笑,“凌队长好,我就是个法医,破案什么的不太懂,要是走访的过程中,有什么说的不对的,您可别笑话我。”
“不会不会,术业有专攻,你的特长是法医。”凌旗暗暗打量沈星言,他一直以为她会跟明璇一样,是个外表强悍的,谁知道竟是一个软软的小姑娘,他都不敢说重话,生怕吓到她。
明璇道:“星言,你谦虚了,我上次来可是听了不少你的事迹。”
凌旗瞬间来了兴趣,沈星言急忙摆手,“都是同事爱护我,故意把功劳让给我,我比起顾队,还差得远。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走访?”为了不在自己身上继续纠缠,转移了话题。
“现在就去,我跟温客借了一部车。”
凌旗开车带着她们,沈星言看了眼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发现公路埋尸的棚户区,那边的路还没有修好,车子开到一半就开不进去了,他们只好下来步行。
好在三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走了几里路,气都不喘。
棚户区住的大多是南阜的原住民,有能力的搬到了市区,没有能力的只能呆在这里。
每一家都有小院墙,有的是砖砌的,高一些,有的则是土坯的,到人肩膀的位置。
死者乔老六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如今守在老家的只有一双父母,父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母亲一个人操持着家里。
乔母一听说是警察,还带来了老六的消息,十分激动,“我家小六在哪儿?”
明璇道:“很抱歉阿姨,乔老六不在了。”
乔母啊一声,叹道:“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我也猜到了,就是不愿意承认,我和老头子存着这口气,就是在等他的消息,没想到他比我们先走。”
乔父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喘着粗气说:“小六是怎么死的?”
“因为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下了尸骨,目前无法确定死因。”
沈星言刚要拦住明璇,她却把实情告诉了乔家父母,乔母一听只剩骨头了,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沈星言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她,掐人中,揉心口,灌了一口热水,她才醒过来。
乔父着急,挣扎着下床,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好在被凌旗垫了一下,没有摔成重伤。
凌旗责备地望着明璇,“跟死者家属沟通,不要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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