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觉得可以再查下拾荒老人的社会关系。”
警方到南大桥重新排查,依然是原来的线索。拾荒老人叫崔五,从松江省来的,具体是哪里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到南阜市后就一直待在南大桥,南大桥是流浪汉们的窝点。崔五刚来的时候,因为是外乡人,经常被欺负过。可他傻乎乎的,被人打了,依然笑嘻嘻的。多次之后,大家也就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其中欺负他最狠的是一个叫矛头的小伙子,矛头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没有父母,从小就流浪。
警方去了几次南大桥都没有看到矛头,其他人说他可能去了别处。
这次重新排查,竟然遇到了他。矛头就坐在崔五曾经住的地方,被子又脏又破,棉絮都漏出来了。他掀起眼皮看了警务人员一眼,又闭上了。
邓宇道:“你是矛头?”
“什么事?”
“崔五死了,你知道吗?”
矛头冷笑,“他那么傻,死了很正常。”
“他是被人杀死的。”
矛头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除了你们,崔五还认识别人吗?”
“崔五喜欢吃,只要有人给他吃的,他就会跟着走。我曾经因为这个事打过他,可他就是不听。”
邓宇心中一动,“你看到过有人给他吃的?”
“崔五经常翻垃圾桶,捡别人吃剩的东西吃。有一次在他翻垃圾桶的时候,有个男人给了他鸡翅和汉堡。我知道那个洋快餐,很贵,他竟然给崔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经常给崔五吃的吗?”
“嗯,有的时候是盖浇饭,有的时候是洋快餐,反正都有肉。崔五每次看到他都很高兴,他说什么,崔五就听什么。”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我形容不出来,他穿的衣服跟我们不一样,手腕上戴着手串。”
邓宇从身上摸出几张照片,“你看下有那个人吗?”
矛头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道:“就是他。”
邓宇的脸色一沉,凶手就在他们面前晃,竟然几次三番地放过他。
邓宇把情况汇报给萧栋梁,萧栋梁没想到证据再次指向潘鼎。
这时,方向匆匆赶来,“萧队,我查到6月5日潘鼎入住了酒店,不过他是以另外的身份入住的。我查了监控,才找到他。”
萧栋梁大喜,这是突破性的进展。
方向:“我把入住者名单和会展邀请函上的名单做比对的时候,突然想到,凶手既然打算杀葛磊,肯定清楚他的行踪,很有可能为了躲避嫌疑提前入住。
我就把日期提前到4号和5号,逐一查看入住者的监控,发现了潘鼎。他住的房间也在18楼,不过是1810,最后一个房间。”
萧栋梁大力拍着方向的肩膀,“干的好!马上逮捕潘鼎!我看他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
萧栋梁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潘鼎死不承认,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承认。他说他不记得给过崔五吃的,甚至连崔五是谁都不知道,更没有入住过五星级酒店。
萧栋梁气得直拍桌子,不过他绝对不允许潘鼎抵赖。他申请了搜查令,在潘鼎的住处搜到了电棍,装一氧化碳的瓶子和购买一氧化碳的记录。在浴室里找到了崔五和江夏的毛发,汽车里同样找到了两人的头发和皮屑。
技术人员破解了潘鼎的□□密码,从校友录里,找到了葛磊的行踪。原来葛磊早在五月下旬就宣布了来南阜的消息,还说要住进南阜市唯一的一个五星级酒店。
而在阁楼里,发现了挂在墙上的画作,其中一幅正在崔五死亡的场景。
在这些证据面前,潘鼎大喊冤枉,他说他根本不知情,更不知道家里有电棍等物,是萧栋梁栽赃陷害。
萧栋梁是真生气了,直接给关了起来。
邓宇劝他,“咱们好不容易破一个案子,必须铁板上钉钉,不能让二支队的人瞧不起。我听说顾队破的那个案子,凶手是被催眠的,那咱们这个有没有可能也是?”
萧栋梁哼了声,“哪里有这么多的催眠高手。”
“可是潘鼎死不承认啊,我看他的神情也不像说谎。”
“我去找沈法医。”
萧栋梁跑去法医室,跟沈星言一五一十地转述了潘鼎的供词。他叹口气,“好不容易抓住个凶手,还死不承认,要是让顾放知道,还不被他笑话死。”
沈星言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一副画,“你看看这个。”
画上的内容竟然跟葛磊死时的情景一样,连挂在墙上的梵高的星空也一样。
萧栋梁吃惊,“你从哪里找来的?”
“你给我的那些画里,这张压在别的画作后面。我咨询了笔迹专家,这幅画是近期画的,画画的人水平一般,顶多画了一两年,笔墨稍显幼稚。我还拿给专家看了你给我的纸条,专家说从字迹判断,写字的人心智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萧栋梁更吃惊了,“孩子怎么可能杀人?”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