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对母子隔了个座位的是兄弟俩,哥哥一脸凶相,弟弟则眼珠子乱转,看起来很不安分。
沈星言捂紧身上的包,这里不比后世,身上带的都是现金,要是被人偷走,就追不回来了。
她刚这样想着,有个人就叫了起来,“我的钱不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看自己的钱包,生怕也丢了。
丢钱的是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她的包被割了个口子,急的都哭了,“那是给我妈看病的钱,要是丢了,我妈就没钱看病了。”
乘务员闻讯赶过来,安慰了几句,乘警也过来,问她去过哪里。
女孩子道:“我一直呆在车厢里,就上厕所的时候离开过,但是我一直背着包。”
“上车前你检查过吗?”
“上车前钱还在。”
“丢了多少钱?”
“五千三百二十块,都是我爸跟邻居们借的,警察叔叔,我求求你,帮我找我回来,我给你跪下来了。”
女孩子说着就要要跪,被乘警拦住了。乘警只比她大上几岁,被叫叔叔,脸都红了。
“你们谁拿了她的钱,赶紧还回来,人家那是救命钱。”
沈星言摇头,这样是没人还回来的。
又过来一个年纪大些的乘警,“所有人员不要动,接受我们检查。”他跟乘务员讲,“到了下一站先不要开车门,直到钱被找到。”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不干了,不让下车可还行。
乘警黑了脸,“车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谁要是闹事,就是同伙!”
乘客们安静下来了,都自动接受检查。轮到沈星言,沈星言拿出证件,乘警愣了下,朝她点点头。
沈星言去看那女孩子,女孩子虽然哭着,神情却放松了不少,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乘警,好像要盯出花来。
乘警走到那两兄弟前,“打开包。”
两兄弟没动,哥哥抱着包,弟弟看起来很紧张。
乘警立刻警觉,手摸向后腰上的木仓,“我再说一次,打开包!”
大家注意到异常,都看了过来。先前年轻的乘警也过来了,浑身戒备。
沈星言的手放在甩棍上,看了两兄弟一眼,又去看女孩子。
女孩子的嘴角紧闭,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沈星言的心里一动,女孩子道:“是不是你们偷了我的钱?为什么不打开包让警察叔叔看?”
两兄弟中的哥哥眼神不善,弟弟则狠狠瞪向女孩子,女孩子害怕的躲在年轻乘务员的身后。
哥哥突然站起来,抄起桌上的不锈钢水杯砸向乘警。
乘警早有防备,用手去挡,谁知道水杯里有热水,顿时洒了出来,乘警被烫的闷哼一声。
哥哥拎起包扔到窗户外面,下一秒就要跳车。
沈星言早就料到会有变故,几乎在包扔出去的瞬间,关上了窗户。
哥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没法跳窗,转身就跑。沈星言一个旋身,一脚踹在他的后背,哥哥被踹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一切变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大家都还在懵圈。弟弟最先反应过来,随手抓了东西就朝乘警身上扔。
乘警被烫伤,只能反身去挡,先前年轻的乘警上前帮忙,可惜打斗经验少,被踹翻在地。
沈星言见状,急忙抽掉哥哥的皮带将他反手绑住,过去帮忙,三两下就制服了弟弟。她扶起倒地的年轻乘警,乘警的脸上挂了彩,很是狼狈。
被烫伤的乘警松了口气,“多谢同志。”
沈星言环顾四周,“丢钱的女孩子呢?”
乘警一愣,刚才太乱,没有顾上她。
沈星言心中一动,拉开窗户,女孩子不知道什么跳下了车,此刻正抱着包,笑盈盈地看着她。
沈星言沉着脸,“被算计了。”
乘警的脸色非常难看,常年打雁竟然让雁啄了眼。
、黑色产业(二)
由于车上发生变故, 火车晚点,到京市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在出站口远远就看到鹤立鸡群的顾放, 他戴着墨镜,朝她挥手。
沈星言跟着人流出来, 顾放接过她手上的包, “怎么晚点这么多?”
沈星言便将车上的事说了,“那两兄弟说他们合伙做生意, 赚了钱,却因为分钱不均, 产生矛盾,那女孩子便设计陷害他们。
可我瞧着他们在说谎,他们俩根本不像正经生意人, 那哥哥看起来就像个混□□的, 弟弟像个做贼的, 至于那女孩子, 心机深到算计乘警,也不是个正经人。”
“他们人呢?”
“乘警押着他们在最近的车站下车了, 至于那女孩子, 乘警说他会发通缉令。好了不说他们了,张局说京市这边会安排招待所, 你送我过去就行。对了, 你住哪里?”
“我住凌旗那, 他很忙, 有的时候不回来住。”
“不回家看看?”
顾放摇头, “明天就要培训?”
“嗯,培训半个月, 张局说机会难得,让我好好听课。”
顾放开车送她到招待所,招待所就在市局附近,两人一间,另外一位法医已经到了,正在收拾东西。
沈星言一进去,她就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叫周棠,是龙安市局的法医,今年刚分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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