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刚跑进专用电梯,撞入熟悉的胸膛,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做贼心虚!”
秦安傻笑,电梯门关上后抱着他的脖子,甜甜地讨好:“世人都说撞南墙,我想装九爷的胸膛,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呵——别以为说好话这事就完了!”
“没有,哪能啊,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绝不抱怨一句话。”
秦安赶紧顺毛,他能记住她说的话并且做到,她已经很高兴了。
到了顶楼办公室,莫忘上学去了,秦安连忙把手臂露出来给他看。
伤口已经糟糕得不成样子,小脸忧心忡忡。
“九爷,要是我毁容了你会嫌弃吗?”
秦寒玖懒懒地抬眼,薄唇轻启:“会!”
“……”
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秦安不满地鼓着腮,眼睛瞪着他,像一只小仓鼠,软萌软萌惹人怜爱。
秦寒玖伸出手指戳戳她鼓起的腮帮子,看着另一边鼓起,又戳。
看着她破功,恼怒地拿开他的手,才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
“有我在,不要担心。”
“嗯,我相信小叔!”秦安重重点头,心情激动,称呼就会变回去。
秦寒玖拿出手术刀片,消毒过后,将她坏掉的肉剔掉。
一边处理一边留意秦安的表情,发现她痛苦的脸色,懊恼地放下手术刀。
向来镇定自若,再大的手术也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一刻竟然有些退却。
秦安偏头,凑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不疼,你尽管处理。”
我答应过你领证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看着你就不疼。”
秦寒玖垂下眸,继续处理伤口。
等到重新上药包扎好,秦安已经疼得满头冷汗,脸色苍白。
“逞强!”
秦寒玖声音冰冷,温柔地将她抱到沙发上,让她躺着休息会儿。
眼睛下面有淡淡的乌青,可见昨晚并没有睡好。
秦安扯住他的白大褂:“九爷,你别生气,我没有答应他,也不会答应任何人,我答应过你,你别忘了。”
秦寒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答应过什么?”
“领证啊。”
秦安有气无力,说完抵不住睡意合上了眼帘,呼吸平缓。
刚刚虽然她说扛得住,但秦寒玖还是用了点点麻药在上面,现在药劲上头,困意难挡。
秦寒玖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弯腰脱掉她的鞋,放平沙发,将软枕垫在她头下,起身到办公桌后工作。
偶尔抬头看向睡得安稳乖巧的少女,冰冷的眼底划过一抹暖意。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心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吩咐金易提两份饭菜过来,秦安是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的。
一睁眼,金易正在桌前收拾文件,再将饭菜摆放在桌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三两步跑过去,眼底亮晶晶的。
肉的味道,呜呜呜,好想念。
每天被夏至管着饮食,还吃盒饭,量都是规定好的,肉也只能只几十克。
她这人吧,想吃什么的时候就一定要吃到,不然越压抑,就越渴望,爆发的时候就很恐怖。
比如现在。
秦寒玖看着她洁白的脚丫子,几个脚指头圆润可爱,指甲粉红圆润,像一颗颗珍珠。
揽着她的腰放在腿上,语气颇有些责怪:“地上凉。”
十月份的云城已经开始降温,地上又是冰冷的瓷砖,寒从脚起,最容易生病。
秦安吐了吐舌头,目光瞥到一旁的文件,鱼鳞山几个字落入眼中,秦安眯了眯眼。
总感觉这地方很熟悉,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吃饭。”
板正她的脑袋,舀了一小碗汤递给她。
这些都是严格按照菜谱做出来最有营养的饭菜。
秦安胆战心惊地接过来一口喝掉,享受九爷的服务,我的天!
幸福又刺激。
“鱼鳞山什么地方?”
“一片山,安安喜欢?”秦寒玖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敲开大闸蟹,挑出蟹黄在勺子里喂给她。
“不……”刚张嘴,就吃了满满一大口美味香软的蟹黄。
美味打断她的思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寒玖。
脸上写着:快喂我,快喂我。
等她吃饱喝足,才发现秦寒玖一口没吃,不由得有些惭愧。
只顾着自己的肚子了。
主要是这家伙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主动拿起碗筷给他布菜,从女王化身丫鬟,伺候他吃饭。
“啊,我知道了!”秦安激动地放下碗,“我知道鱼鳞山什么地方,这里是不是有个温泉,准备开发成景区?”
“安安真聪明。”
这不走心的夸赞,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鱼鳞山这块地,还是她前世听穆婉婉炫耀过。
那时候她被囚禁在玖园,哪儿也去不了,穆婉婉故意打电话来跟她炫耀外面多多自由,她家新开发了温泉项目景区,冬天去泡多舒服之类的话。
害得她对秦寒玖更加厌恶抗拒。
“你要开发这个景区吗?”秦安好奇地看着他。
秦寒玖摇头:“利润不大。”
他对这些小项目没兴趣。
会出现在他桌子上,纯粹是跟他打个招呼。
基本上云城所有项目,都会首先出现在他这,不满意才会流到市场上让人争抢。
利润不大?
秦安语塞,这个项目一年纯利润几个亿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暴殄天物。
雄厚的利润和资金,帮穆家度过好几次危机。
开发出来,不仅有温泉这一个看点。
这辈子,决不能落入穆婉婉手里。
不等她细想,秦寒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让她签字。
根本没给时间让她看。
秦安签完之后,才有时间慢慢看,越看越乐。
这是叶氏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叶氏现在,完完全全属于她。
秦寒玖看她笑得开心的模样,收紧手臂。
早该给她,但是忘了,刚刚也是金易提醒才想起来。
“对了九爷,风佩的病情手术概率真的很低吗?”
“风佩是谁?给你告白那个男人?”说着,气息变冷。
没名没分已经够忍了,还当着他面提别的男人,胆儿越来越肥啊!
秦安连忙解释。
这事绝不含糊,误会,会破坏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说完情况后,秦安试探性问他:“如果病情不好,你会出手吗?”
“我不是脑科专家。”
——
秦安从楼顶下来,没有去厉承阳的病房,站在窗口看了一眼风佩,等梁导。
这种时候,还是避嫌好。
回去的时候,梁导满脸忧愁,沧桑的眼底透着愤怒和颓败。
“我入圈二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肮脏事,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次严重,现在生命在年轻人眼里,当真是不值钱啊!”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