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炙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可眼中的光芒在她话落的瞬间变得幽深。
余心感受到了危险,站起身,对着杨启微微颔首,“杨先生,那今天就到这里。”
杨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思全都在沈炙和她什么关系上。
如果这姑娘是沈炙的人,那他会不会被沈炙针对?
余心转身离开饭店。
沈炙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可真洒脱,他轻哼笑了声,起身往外走去。
车子解锁,余心刚要开门上车,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擒住了手腕。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具有观赏性的手。
余心从那只手移到手的主人脸上,眉头轻蹙,“沈少,你这是做什么?”
沈炙一手攥着她,一手撑在车顶,把她困在车身中间。
“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现在知道叫我了?”
他的压迫感很强,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余心的鼻腔。
她撇开脸,避开他的目光,手腕轻轻挣扎了下,“沈少,别玩得起放不下。”
玩?
这是她第二次用‘玩’这个字来单方面和他撇清关系。
可他沈炙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沈炙被气笑了,把她的手腕攥的更紧,恨不得把那一身反骨都给她折断,“我玩得起,只是还没玩够。”
余心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更加用力的挣脱,“你没玩够,我也没义务陪你玩!”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沈炙无视她愈加激烈的反抗动作,直接拽着她往他车上走去。
余心和他拉扯了几下,最终被他强横的塞进副驾驶。
他绕过车头去开驾驶座的门,余心趁此机会开门下车,却被他早有察觉,快步返回来,一脚踹在车门上。
车门砰的关上,伴随他冷冽的声音。
“你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断?”
他的动作太过凶狠,余心被吓的当即愣住,隔着车窗与他对视。
他脸色冷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余心认清形势,自觉地拉过安全带系上。
车子驶出停车场,开了几分钟,余心始终没睁开眼,更懒得问他去哪。
无非是找个酒店让自己陪他玩。
行,她认命,不就是这点事吗。
沈炙绷着一张脸,他本就生的冷峻,平常看人眼梢都不经意流露几分冷傲,此刻怒火翻涌,让他那张脸显得更加冷肃,不敢让人直视。
逼仄的车厢,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
沈炙双手紧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语带讥讽,打破车厢的沉闷。
“看不出来,你玩得挺花,一边吊着季然,一边找男人睡,还要忙里抽空出来替人相亲,你是有多博爱?”
余心闭着的眉眼轻皱,睁开眼,平静的看着车前方,“跟你有关系吗?”
沈炙冷着脸,漆黑的瞳孔晦暗深沉,用力踩下油门。
“沈少,我希望今天过后,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我们本来就谁也不欠谁的,你这么纠缠一个女人,真的很难看。”
不,严格说起来,是她不欠他。
而他,欠她。
只是她懒得计较一些陈年旧恩,反正他也不知情。
沈炙对她的充耳不闻,只顾着开快车,车子很快来到一家会员制的会所内。
余心没有下车,看向车窗外,问:“不是去酒店吗,怎么来这里?”
沈炙开门下车,落下一句,“先陪我喝酒,等会儿再去。”
余心忍辱负重的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进入会所。
余心之前和季然来过这个会所,这里是他们聚会大本营。
怕碰到熟人,余心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
加上今天穿着与平时风格迥然不同,宽松的运动服被她穿的松松垮垮,跟在沈炙的身后,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如果不仔细看脸的话,她很有信心不被人认出来。
她刚侥幸的想完,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炙哥,来这么早?”
沈炙哥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余心身体一僵。
是季然!
不止他一个人,她很快又听到张子欣的声音。
她抬脚,下意识的就要躲开,她还不想这么快和季然撕破脸。
沈炙却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的动作。
她狠狠瞪向沈炙,威胁他松开自己。
沈炙微微挑眉,嘴角缓缓勾起,笑意漫上眼底,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无耻!
眼看脚步声逼近。
沈炙手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同时转了个身。
余心依旧是背对着季然的方向。
她没敢再挣扎,老实的趴在沈炙怀里,两只手也揪着他胸口价值不菲的西装面料。
沈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了,就等你了。”
说完,季然的目光落到沈炙怀中的人身上,觉得身形有些眼熟,却也没有往余心身上想。
这丫头明显还小,见个生人就羞羞答答不敢抬头,余心虽然保守,可任何场面都没露过怯。
他多看了眼,调侃道:“炙哥,这小丫头哪儿拐来的?”
张子欣目光在余心身上打量了眼,语气带着轻嘲,“沈炙哥,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放着露露姐那样的大美女不要,看上了个小屁孩?”
余心一愣。
沈炙哥?
口气还这么熟稔。
余心眉宇间掠过一丝烦躁,用力揪了下沈炙腰间的肉。
都怪这个狗男人!
沈炙皱眉,忽略腰间作恶的小手,冷着声音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张子欣不情愿的道歉,“沈炙哥,我错了还不行么,露露姐那么好,我是在替你惋惜。”
“替她惋惜?不如你把你男人介绍给她。”
张子欣噘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季然拉着往包厢走去。
张子欣忿忿不平的说:“她算个什么玩意,也敢跟露露姐抢沈炙哥?”
季然冷着声音,“别闹了,沈炙刚才那么护着,你还看不出他什么想法吗?”
张子欣冷哼,“沈炙哥肯定就是图一时新鲜。”
“不管是图新鲜,还是真上心了,那姑娘也是我们暂时开罪不起的人。”
季然很通透,他之所以在圈子吃得开,不止因为他季家公子哥的身份,而是他察言观色的本领。
识时务,够知趣,还能帮着朋友们上欺下瞒,互为掩护。
所以他敢把张子欣带到明面上,不用担心有人告密。
只是对于张子欣,他是真后悔了,早知道她是张氏集团的千金,无论如何都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余心确认二人走远后,才推开沈炙,转身往外走去。
沈炙大步跟过来,表情透露出几分愉悦,“你刚才都看到了吧,你男朋友出轨了,这你都不分手?”
余心斜眼睨他一眼,笑了,“我知道,我也出轨了,他不算对不起我。”
沈炙瞧着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嘁笑,“你可真不嫌膈应,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知道他在说张子欣的身份,余心没顺着他的话问,说:“季然的秘书,张子欣。”
反正不管是谁,她也没打算和季然分手。
“她是张氏集团的千金,张总最宠爱的女儿,你和她抢男人,不怕被她报复?”
余心更正他,“我才是季然的女朋友,抢这个词,更适用于插足者。”
她软硬不吃,还擅长装聋作哑,沈炙能说什么。
唯一一点可以肯定,她压根不在乎季然。
这个消息对于沈炙来说,不算坏,却也不算好。
只能说明她过于没心没肺,任何男人在她眼里好像都是消遣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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