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的目光,从叶陌转到了晓月身上,那目光既好奇又兴奋,让晓月不禁想起后世的娱记看到明星们的花边新闻一样。
旁边的叶陌刚才开口问了一句之后,便一直保持沉默,这会儿也没说话的意思,不过晓月已经很满足了,自己跟叶帅哥就是陌生人,人家根本没义务帮自己,能帮着引荐有意向的同学,已经很够意思了,要是还指望人家帮自己卖,就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此,冲两个男生笑了笑,晓月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甜,哪怕她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可圆乎乎的脸上都是胶原蛋白,一笑起来,还有两个笑窝,颇具亲和力,尤其对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自己这甜姐儿似的长相,应该很占便宜。
果然晓月一笑,两个男生脸上也显出些许不自然,目光也有些躲闪,好像不好意思盯着晓月看一样,晓月暗暗好笑,心里感叹这年纪的小男生真单纯啊,女生笑一下,就不好意思直视了,不过也有例外,一个是肖阳,但晓月并不稀奇,毕竟知道肖阳后来的风流史,见怪不怪了,第二个就是旁边这位小帅哥,叶陌,明明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一张脸却连个表情都没有,活像个小老头儿,晓月忽然有些好奇,到底什么事才能让这张脸动容,有喜怒哀乐等凡人的情绪。
凡人?晓月心下好笑,自己竟然把这小帅哥划到了凡人之外,难道他还成仙了不成,不过,晓月想了一下,要是弄身电视上那些仙人的服饰给他装扮一下,再放点干冰啥的,没准能直接出道了。
去,去,去,自己瞎琢磨什么呢,这有正事呢,忙摈除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看着两个男生开口自我介绍:“我是七中的,我叫苏晓月,我……”晓月刚要说自己得进步奖的事,毕竟自己要卖随身听,得有合理合法的出处,要是来历不明,人家也不敢买啊。
谁知,晓月话还没说完,两个男生便齐齐惊呼道:“你就是七中的那个苏晓月,一模数学考满分的女生,得了一台随身听进步奖的那个苏晓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接龙似的。
晓月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名,都传一中去了,至于吗,自己也不过就是一模数学考了个满分罢了,名次排在了年级第八,年纪第八在七中或许还不错,可在全员学霸尖子的一中,自己考的这点儿分数,实在不值一提。
这可不是晓月妄自菲薄,而是不容回避的现实,想到此,不禁道:“你们知道我?”
右边那个有些黑的男生道:“这次一模数学卷难度超纲,就算一中统共也才十一个考满分的,还都是我们重点班的,而且都是男生,可你们七中却有两个满分卷,还有一个女生,我们老师几乎天天上课都提起这事,说一个女生数学都能学的这么好,我们有什么道理不努力云云,老师天天念叨,用你激励我们,谁还不知你的大名。”
晓月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怪老师们有偏见,的确大多数女生都学不好理科,所以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文科班大部分都是女生,而理科班的女生跟大熊猫差不多,要不怎么有理工男,文科女的说法呢。
晓月自己其实也是偏文科的,如果没有重生自带的金手指跟记起卷子的超级外挂,别说考满分,及格都难,而这次一模的数学试卷,的确太难了,全市也才二十个满分卷,女生就晓月一个,这是赵老师说的,不过晓月也没觉得多光荣,毕竟这满分怎么来的,她自己最清楚。
但晓月没想到一中的老师也会提起自己,毕竟一中可最不缺的就是学霸,就拿这次一模数学来说,即便难度超纲,一中的满分依然占了总数的一半以上,要知道全市的中学有近二百所,重点也有二十多所,而这次的数学成绩也再一次证明了一中的实力,用自己去激励这些学霸中的学霸,简直是开玩笑。
虽觉这事儿有些荒唐,却也省了许多麻烦,不用再解释随身听的出处了,索性直接道:“既如此,那你们肯定知道我得了七中的最佳进步奖吧。”
两个男生点头:“知道,奖品是随身听。”说着,神色还有些羡慕。
知道就好办了,晓月把随身听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刚我在下面看了,这个牌子的随身听,标价九百八,如果你们买我这个,一口价,八百怎么样,你们可以看看,外包装还没拆,是全新的。”说着眨眨眼:“而且,这次一模考试除了数学,英语我也考了满分哦。”
晓月最后这句,颇有几分诱惑的成份,却正中两个男生的心思,虽说作为学生不应该迷信,但这满分的兆头实在太吉利了,更何况,同样的随身听,比下面柜台里便宜了足足一百八十块,这可不是小数。
右边那个有些黑的男生有些不信的道:“真的只卖八百?”
晓月笑了:“不说了一口价吗。”
左边的男生忍不住道:“你自己怎么不留着,学英语正好用啊。”
晓月自然不能说自己缺钱,便只得编了较可信的理由:“我听力还不错,不用再练习了,倒是我这人没什么自控能力,喜欢听歌,有了这随身听,肯定忍不住,干脆卖了一了百了。”
那个皮肤黑的男生指了指她手里罗大佑的磁带道:“你既然要卖随身听,还买磁带做什么?”
晓月刚才是遇到小老板勾起了上一世的记忆,才买了这盘磁带,的确是没过脑子,见这男生问了,便道:“你们谁买了随身听,这盘罗大佑的磁带我额外赠送,买一赠一划算吧。”
原来我这么有名吗
买一赠一的营销策略极为成功,两个男生甚至有些争先恐后的势头,最终以右边皮肤黑的男生因持有足够的现金把晓月的随身听收入囊中。
银货两讫之后,晓月跟三人挥挥手,出了书店,皮肤黑的男生挠挠头:“合着她来书店就是卖随身听的,你说她真是七中那个苏晓月?不是糊弄咱们的吧。”
左边的男生颇有些羡慕的指了指他手里的盒子:“不是苏晓月,这随身听哪儿来的,盒子上可还印着七中最佳进步奖几个字呢。”说着顿了顿疑惑的道:“说起来也奇怪,七中那几个有名有号的尖子生,多多少少都知道名字,可这个苏晓月却从没听过,好像就是这次一模考突然冒出来的。”
皮肤黑的男生道:“这个我知道,我家有个亲戚是七中的老师,来我家串门的时候提过苏晓月,说之前的成绩挺一般的,都没进七中的重点班,是平行班的学生,年级排名也是一百五六十名的样子,连前五十都没考进去过,而且好像更偏文科一些,数学成绩一直不大好,可这次一模却考了年级第八,数学跟英语都是满分,直接进了重点班,就连七中的老师们都说是奇迹,而且,我听说,咱们学校的招生老师特意去调了苏晓月的成绩档案,说不定直接报送进了咱们一中呢。”说着看了叶陌一眼小声道:“叶陌你说呢。”
叶陌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不可能,我有事先走了。撂下话下楼走了。
两个男生彼此对视了一眼,皮肤黑的道:“你说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不可能保送还是说苏晓月不可能考进一中。”
旁边的男生:“我觉得是说保送不可能,一中的保送名额一般都给本校直升的,就如叶陌,外校的极少,再说,就算真给了七中名额也应该是肖阳吧,几次大考,肖阳的成绩都很厉害,就算拿到咱们一中,也能排在前几,苏晓月之前的成绩不算,就说这次一模,在七中排了第八,可在一中,连咱们班的平均分都没够上,如果她最后的大考能维持这样的状态,进一中应该不难,可重点班想都不用想,保送不就是为了高考能拿高分吗,要是连重点班都进不去,保送还有什么意义,不过,叶陌可从来不大理会女生,就连咱们班的袁莉莉,听说从小就认识的,长得还好看,也没见两人说过几句话,这次真是奇了。”
皮肤黑的男生忽然想起刚才晓月冲自己笑的样子,黑脸略红了红,心道,其实这个苏晓月长得也不比袁莉莉差吧,挺可爱的。
晓月根本不知道两个男生私下讨论自己,就算知道也不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反正于自己无关痛痒,随他们说去。晓月在意的是随身听卖出去了,卖了足足八百,这个价儿说实话晓月之前真没想到,虽说她知道商场卖九百八十块,但那是在这边的商场,要是真到了南方,这东西满大街都是,便宜的要死,八百估计能买三个甚至更多,南边比邻香港,又有开发区,信息通畅,经济飞速发展,相对而言,内地便比较闭塞,这时候也没有网络,信息滞后,形成了南北巨大的差异。
这种差异也是机会,所以后来都说九十年代是黄金年代,只要胆子大,从南边随便倒腾点儿什么回来都能赚大钱,就算不去南边,自己随便做点小买卖,也比上班强得多,偏偏人们的观念保守,大多数都认为还是有个正式工作稳妥,铁饭碗,挣的虽不多,可旱涝保丰收。
却不知道,再过几年都改成了合同制,聘用制,大家都是合同工,签合同上岗,不认真工作或犯了规章制度,单位也有权利解除劳动合同,哪还有什么旱涝保丰收的铁饭碗。想像以前在国营大厂混日子一样上班,绝不可能。
国企改制,一大批人下岗,怨声载道,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下岗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机会,就如小舅,有头脑,有手段,胆大肯干,具备这些素质的小舅没道理不成功。
晓月对小舅的创业前景极为乐观,就算她自己不也做成了人生第一笔买卖吗,八百块啊,在后世或许连个包包都买不起,但现在却能买河沿路上三四平米的房子,一想到这三四平米在后世能换多少钱,晓月便忍不住兴奋,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忽然中了彩票一样。书包里揣着八百感觉好像揣了五百万。
越想越兴奋,也没心思再逛了,取了自行车蹬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河沿路,把车子推进院,就看见张小茹正跟姥姥在树荫下一边儿摘韭菜一边说话。
见晓月进来,张小茹笑道:“我还想着星期日你一准儿在家复习功课呢,正好给你拿两个面包过来,谁想扑了空。”
姥姥道:“她是去书店买复习资料去了,咋样,买到了不,要是没买着,回头告诉你小舅书名,让你小舅去别的书店问问去。”
晓月:“不用小舅跑,买到了。”
张小茹:“你是去的文化街拐角那个书店吧,那个书店是咱们市最大的,书也全。”
晓月:“小茹姨也常去?”
张小茹笑了起来:“快别寒碜你小茹姨了,就我肚子里这点儿墨水,真要是去逛书店,还不够丢人的呢,那边离着批发市场不远,我跟同事买衣服去过几回,那个书店把着角,正好路过。”说着指了指桌子上老大的一个塑料袋道:“你看看喜欢吃哪种,下回我多给你拿几个。”
晓月先说了声谢谢小茹姨,洗了手便坐在板凳上,看见那一大袋子面包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张小茹:“我们那条街头上开了一家蛋糕店,做的蛋糕摆在玻璃柜里,跟电视上的一样好看,天天一开门就排长龙,谁还往我们这店里来啊,这些面包又搁不住,就只能当成福利发给我们这些员工了,这么下去,早晚我们这些店员都得下岗,我妈这两天愁的什么似的。”说着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去。
买一赠一很成功
虽说下岗对有些人来说是机会,但大多数人还是不适应的,毕竟一直一来都是铁饭碗,虽然不会发财,但要求不太高的话,足可以过得很安稳,而老百姓的要求向来不高,能吃饱穿暖,养家活口就行,但随着改革开放,旧的体制已经跟不上发展,改制优化势在必行,下岗是必然结果,突然失去工作,难免会对未来慌张迷茫,但慌张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
晓月想了想开口道:“小茹姨,就算再发愁也没用啊,这是国家政策,也不是一家一人能改变的,与其发愁还不如早些想法子。”
张小茹脸上的神色更加迷茫,摇摇头:“就像你说的,这是国家政策,谁也改变不了,我能有什么法子。”
晓月:“国家政策自是不能改的,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去适应国家政策啊。”
张小茹愣了愣:“怎么个适应法儿?”
晓月:“小茹姨,我才是个初中生,哪知道这些事,不过听小舅说纺织厂也要下岗,可我瞧着小舅一点儿发愁的意思都没有,肯定有法子,不如你问问我小舅呗。”
一提小舅,张小茹圆乎乎的脸上,立刻萦起一层淡淡的粉色,神情都有些扭捏起来:“你小舅是男的,而且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别说下岗了,就是地球明儿就爆炸,他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的。”
晓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茹姨你说的我小舅怎么跟个混世魔王似的。”
张小茹也笑了:“不是混世魔王难不成还是观音菩萨啊。”
晓月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两位的形象,中肯的说,还是混世魔王更贴切一些。
两人笑了一阵,晓月道:“我小舅其实也就是胆子大,敢想敢干,而且,小茹姨您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的怎么了,男的能干的女的一样能干,甭管别人了,就跟我小舅学,我小舅做什么您就跟着做什么不就好了。”
晓月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真把张小茹的心思给说活动了,正如晓月说的,她喜欢刘正荣不就是喜欢他这敢想敢干的性子吗 ,从小在这河沿路上,她就看着刘正荣行,若真是只聪明脑瓜灵,却光想不干也没用,她知道刘正荣有能耐,正因为有能耐,眼光才高,也格外挑剔,他想找个长得好看的媳妇,自己不合他的心思,可好看能顶什么用,就像公园里的花,再好看不也就几天,开败了谁还会看。
就算她长的好看,也不希望刘正荣是因为这个原因喜欢自己,她又不是只想跟他处对象,是想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以刘正荣的本事,以后肯定能成功,一个成功的男人的妻子从来都不是花瓶,而是可以帮到自己丈夫的女人。
张小茹忽然明白了,自己该往什么目标努力,好看的脸早晚变成鸡皮鹤发,可本事长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的,永远不会消失。
张小茹不觉看向晓月,这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还真是随了她小舅,不,比她小舅更聪明,刘正荣虽然脑瓜好使,可上学少,文化水平有限,这小丫头却不然,成绩好,听说能考上 一中,谁不知道,能进市一中的都是大学的苗子,这未来大学生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想到此,张小茹便有了主意,开口道:“晓晓你给小茹姨出个主意,小茹姨要是下了岗能做什么,总不能跟你小舅一样,跑去给人打黄油吧。”
晓月:“小茹姨,我小舅跟我爸如今都不干这个了,听小舅说干的人多了,就挣不着钱了,小茹姨倒不如从您擅长的方面想。”
张小茹摇摇头:“我一上班就在奶站卖面包卖牛奶,除了会卖东西,别的真没干过。”
晓月:“小茹姨可太妄自菲薄了,我觉着卖东西是最厉害的本事了,您看外头那些甭管开公司做大生意的,还是街上摆摊儿做小卖卖的,说到底不都是卖东西吗,只不过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本质是相同的。”
张小茹越想越觉得晓月这些话有道理,可不都是卖东西吗,开公司卖的都是大件儿,成批量的卖,小摊儿卖的是小东西,自己做不了大生意,摆个小摊儿难道还干不了吗。
想到此,顿时有了自信,也更相信晓月,遂道:“那你说我也开个店卖面包牛奶怎么样?”
晓月想了想道:“小茹姨本来就是奶站的,开店倒是轻车熟路,但开店就得租房子,本钱大,万一要是经营不善,可就亏大了,再有,鲜奶跟面包都是需要保鲜的,尤其鲜奶,就算有冰箱也只能放一天,如此一来,若是开店,就必须买冰箱,不禁得掏本钱,光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旦剩下了,便只能倒掉,很麻烦。”
张小茹点头:“是呢,我们奶站每天卖不完的奶都免费发给员工当福利了,就这样也有剩的,剩了的便只能倒了,我们奶站是国营盈亏赔赚都是公中的,要是我自己开店,赔的不都是我自己的血本吗,而且,我也拿不出这么多本钱来开店,哎……”说着长叹了口气。
晓月试探道:“那小茹姨能拿多少钱出来,总有个数吧。”
张小茹有些窘,半晌才道:“这些年我的工资都在我妈手里存着呢,我妈倒也不会动,但要是我说开店,肯定不会答应的。”
晓月明白了,肯定是给自己女儿存嫁妆呢,当妈的都一样,自己的老娘不也是,怕自己没节制的瞎花钱,总是会要走一部分存起来,不仅不会动用,还会自己往里添,等到结婚的时候,拿出来当陪嫁。
这是当妈的心里至关要紧的大事,比开店做买卖重要太多了。
当妈的这么做并没有错,毕竟也是出自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可没本钱怎么做买卖啊,就算再小的买卖也得进货啊,进货就得要钱。
张小茹大约觉得自己这两头堵的行为有些说不过去,期期艾艾的道:“我手里倒是也能拿出点儿钱来,多了没有,千八百的还成。”
千八百儿?晓月忽然眼睛一亮:“小茹姨不如卖衣服吧?也不用特意开店,先进点儿货,在早市上试试,卖的好,赚了钱再考虑开店也不晚。”
张小茹有些犹豫:“可,可我从来没卖过衣服,能行吗?”
晓月鼓励她:“先试试呗,不行再换别的。”
张小茹仍是忐忑:“那具体卖什么衣服?”
晓月也没卖过衣服,哪有这方面的经验啊,但眼睛扫过张小茹的裤子,顿时一亮,自己怎么傻了,什么流行就卖什么呗,九十年代初不正流行小茹姨穿的这种健美裤吗,如今刚流行起来,穿的人还不算多,再过几个月,不管多大年纪,只要是女的几乎人手一条,尤其是那种踩脚的,这么火爆的畅销货,想卖赔了都难。
赚钱的小本买卖
见晓月盯着自己的裤子,张小茹以为她也喜欢,便道:“这是今年最时兴的健美裤,弹力大,穿着可舒服了,就是不大好买,不过我一个同事的表姐在批发市场给人看摊,她那摊子虽是卖文具的,却跟批发服装的那边能说上话,帮着我们弄了几条,要不然人家干批发的不零卖,我们几个之前去过,说买五条人家都不搭理,回头我找同事的表姐给你也买一条。”
晓月忙道:“我天天多穿校服,没机会穿别的衣服,买了也是放着,还是算了。”开玩笑,且不说晓月喜不喜欢这样的裤子,就算喜欢,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毕竟再过不久,这种裤子可就臭遍街了,对于这样超级爆款,晓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怕小茹姨太实在,忙岔开话题:“那小茹姨这条裤子多少钱买的?”
张小茹:“商场里头卖五十八一条,就是太贵了,我们才去的批发市场,刚去的时候也去问了,人家先是一脸的不耐烦的说不零卖,见我们不走,便说六十一条,好家伙比商场还贵两块呢,后来找了我那同事的表姐,说了不少好话,最后四十五一条,统共卖了我们五条,比商场足足便宜了十三块呢,我同事的表姐说是批发价。”说着顿了顿道:“要是批发价四十五一条的话,拿二十条九百,这些钱我倒是能凑的出来。”
晓月可不认同四十五是批发价,据她所知,这服装鞋帽拿货跟零售至少都是对半的利润,也就是说商场如果标价卖五十八一条,拿货价绝不可能高于二十九,小茹姨这四十五的批发价里水份太大,想来人家干批发的不乐意零卖,却又抹不开面子,毕竟都在一个楼里,天天打头碰脸的,人家开了口,总的给个面子吧。
还有一种可能,小茹姨同事的表姐有生意头脑,趁机骑驴加了价,毕竟加了价也比商场便宜的多,既赚了钱又全了亲戚面子,还让小茹姨这些人知了人情,这样一举三得好事,何乐而不为。
如果照着晓月的猜测拿货价是二十九的话,小茹姨说了她至多也就能拿出一千来,自己刚到手的八百加进去就是一千八,就算二十九一条,至少能拿六十二条,早市上自然不能跟商场比,商场卖五十八,早市上卖不了这个价,而且,卖的快才行,积在手里,等过一阵子臭遍街了,也就卖不出去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