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钻了出来,然后听到了轻微地吃痛声。
商泊云遭遇【猫咪头槌】,hp-10 。
“抱歉。”
江麓慌里慌张地抬眼去看,额头擦过了商泊云的下嘴唇。
商泊云血条持续消耗。
他抱着江麓,闷声道:“不睡觉了?”
“确实睡不着。”
江麓窝在他怀里。
这样的距离,原本模糊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是不是心里在想着,所以才把对方的面孔具象化勾勒?
夜已经很深了,相邻的一张床,郝豌和陈彻呼呼大睡,间或响起几道呼噜声。
“我觉得有点吵。”江麓忽然说。
“那没办法。”商泊云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人一多就是这样,你要是上大学住宿舍……”
“不是。”江麓看着他,“是心跳声好吵。”
“你的。”他抓住商泊云的手,带到自己的胸口前,砰砰的震动传来,江麓的声音有些赧然,“还有我的。”
那颗坠入脉搏的火星引燃怦然的热浪,商泊云喉咙一哽,脑子仿佛要在这句话里也被灼热得融化。
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商泊云是纯粹的感官动物。感官动物没什么不好,他很快乐,也让江麓很快乐。
现在不是,他改过自新了,他和江麓还有一个约定的时间。
但是,但是。
他很饿。他饿了很久了。
最后一点儿理智融化进了绚丽的烟花,灿烂的事物早点儿盛开也没关系,商泊云低头看着江麓,被他抓住的手往上,急切而冲动地捏住了江麓的下巴。
湿热的呼吸靠近了,如果是为了取暖,可以再近一点。他前一会儿还觉得“能看着喜欢的人睡觉”就很好,这一会儿思绪就晃晃悠悠断了线。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在梦里看见过很多次了,江麓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
……
“不行!”斜刺里杀出一声咆哮,陈彻翻了个身,“我要……呼噜噜……看龟龟……呼噜噜。”
两个人都僵住了,暧昧的氛围迅速冷却。
一瞬间,商泊云想起了一百零八道菜名,清蒸红烧或者煎炸炖煮都可以,让那只大王八那从此远离他的生命。
江麓低下头去,商泊云有些局促地松开了手。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尴尬的沉默蔓延在温暖的被窝。
半晌,商泊云突然抓起江麓的手指,放在虎牙下恨恨地咬了一口。
“早知道在菩萨面前许愿时,应该让陈彻变成一个哑巴。”
指尖的痛意顷刻又被温热的舌尖卷过,商泊云反倒委屈了起来。
江麓没忍住,按了按他的嘴角,声音很轻地问:“那你本来许的什么愿望?”
商泊云没立刻回答,宛如陷入了思考中。
江麓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觉得你知道。”商泊云轻飘飘开口。
“我又不是菩萨。”
幽蓝的黑暗中,商泊云抱着江麓的手就没撒开过,刚刚的事情戛然而止了,长久的拥抱里,身体适应了这个姿势。
商泊云说:“因为只差一点点,就要实现了。”
高台之上,神佛垂眸,听他许了一个愿望。最后的时候,商泊云又在心里补充,不管菩萨答应与否,反正他也快和他的未来老婆在一起了。
也许计较他最后一句大不敬,所以菩萨派来了陈彻和大王八。
商泊云握住了江麓的手腕,刚刚露在外面,这会儿江麓的手哪哪都是冷的,菩提手串也是冷的。
他不说话,嘴唇很轻地碰了碰江麓的腕骨。
手背。
掌心。
手指。
……
这让我怎么思考。江麓心想,我知道吗?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
但商泊云口中的“差一点点”他知道。
二十六岁的商泊云教过他了。
江麓的心钝钝地跳,他深吸一口气,挣开手,捧住了商泊云的脸。
嘴唇碰到的那一刻,他察觉到商泊云很轻微地颤了一下。
软的,热的,和落在他手上的触感相同,却又刺激得人头昏脑涨,冲动而混乱的思绪中驳杂着清晰的酥麻,他的舌尖试探似的抵了抵,商泊云的瞬间呼吸重了起来。
他捏着江麓的后颈,回吻来得快且凶,唇舌和牙关都扫过了强烈的存在感。
鼻尖贴着鼻尖,商泊云压低了喘息,抚摸着他温度灼灼的耳垂:“呼吸……江麓,可以呼吸……”
——他知道。
思绪破碎了成一团又一团云,哪儿都舒服得像幻觉。
梦里的景象成了真,那些曾经让他错乱惶然的事情发生了,记忆和现实带来了双重的刺激,江麓的手四下的颤着,拂过商泊云的喉结,那儿剧烈地上下滚动。
呼吸交缠,气息也交缠,两个人的肌肤上是相同的沐浴露的气味,绕在一起就分不开了。
商泊云含着他的嘴唇,然后沿着他脖子上的肌肤,缓慢而用力地继续亲了下去。
彼此的声音都被对方吞吃入腹,接吻原来也如狩猎,试探追逐,目的暴露后一块儿陷落。
“手……一直抓着行吗?”江麓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收拾了,他分出点心神哄商泊云。
商泊云含糊地应声。
十指交叉,收紧。亲吻变成了啃咬,眩晕般的快乐铺天盖地。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