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非比死还难受。”林秀清找回簪子,“我做不到。”
“放心,我会帮你。”裴谞走到两个监牢的相连处俯身取出令牌道:“我是陛下派来雍州探查的钦差,刚刚骗了顾夫人,还望勿怪。”
林秀清盯着令牌,这个人与商人完全不同举止气度,在这一刻才得到合乎情理的解释。
她跪直身体道:“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向大人赔礼了,只是大人身陷囹圄要如何救人救己?”
“本官自有办法,顾夫人只管安心跟孟刺史的人走,到了刺史府有人能换顾夫人离开,也有人安排顾夫人暂避。”
“大人的话自然可信,但我夫君该怎么办?大人有所不知,孟元里不会放过他”
“其余的话此刻此地莫要多说。”裴谞出言打断,“顾夫人只需按本官的话做,本官不会让顾大人有事。”
林秀清磕了个头道:“妾身遵命,多谢大人。”
第五十四一个人就是一支美妆队伍
雍州城,客栈。
熬好药喝了颜煜便有些犯困,准备休息休息。
陈任将药碗撤走,还没离开屋子,一只鸽子从窗缝撞进来落在桌子上。
“哪里来的鸽子?”
陈任急忙上前放下碗将鸽子拿在手中:“是信鸽,署衙地牢中的暗线替陛下传信来了。”
“有这么神奇?它自己就能找到你吗?”颜煜没见过觉得好玩极了。
“颜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信鸽受过训练,距离不远的话,只要随身带着引信鸽的香,它们就能寻到人。”
陈任说着已经打开鸽子脚上的信笺,查看内容后他并没有隐瞒颜煜。
“陛下让奴才派人男扮女装去刺史府换出顾太守的夫人,再将顾夫人安置好。”
“怎么会去刺史府?顾夫人不是在署衙地牢?”颜煜的注意力从鸽子身上收回,认真询问。
“是啊,雍州刺史今晚在府上设宴,不知发什么癫,竟让顾夫人去府上陪酒。”
“啊?”颜煜惊诧又气愤,看来那个刺史和裴谞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不能直接将顾夫人救出来?”
颜煜问完脑子转过了弯,估计裴谞不想打草惊蛇。
直接救人必定引起骚乱,一个大男人混入府去也很明显,而宴会一定会请歌舞姬,所以以女子身份混进去便有所不同。
只要先将顾夫人换出去,那人等宴席散跟着歌姬的队伍离开就是了。
“可是去哪找人?”
陈任不答,走到窗边将鸽子放飞,取出一个哨子吹响三声。
三声过后不久,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窗户翻进屋内。
陈任向其中一人揖手行礼后,将裴谞的信交给那人过目。
“大人,眼看便要入夜,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准备吧。”
“可。”
颜煜这会儿明白过来,怪不得裴谞被山贼围攻也丝毫不慌,原来带着暗卫。
如果那日打不过山贼,估计暗卫就会出手了。
置办好衣服饰品,四个人忙出了百万大军的阵势。
颜煜好奇便在一边看着。
“陈公公你还会梳发髻上妆呢?”
“自然了,奴才从前是伺候娘娘的。”陈任一边说一边往三人中看着相对瘦一些的两人脸上扑粉。
“呸”其中一人擦擦嘴唇,“扑我嘴里了,这衣服太紧了,难受死了。”
“已经是最大的了,能穿进去就不错了。”
另一个人也十分难受:“还涂唇脂?这像话吗?化化得了,人肯定救出来,到时我们躲着点人走就行了。”
“陛下的意思是莫要打草惊蛇惊蛇,你们二人装作歌姬,一个替出顾夫人,另一个带着顾夫人离开。”
两个人只能认命地凭陈任涂涂画画,又梳好发髻。
“大功告成。”
颜煜打量两人,默默移开视线,嘴角抽搐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去笑。
“额”不用扮女装的那个人也捂嘴低下头转了过去,肩膀抖个不停。
不一会那人就憋不住彻底放开,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哪是歌舞姬啊,分明是妖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看看。”
陈任举起铜镜照向两人不忍直视:“其实还行。”
两个人看着镜子一个比一个沉默。
其中一个人扶住额头实在忍不住道:“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这么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扮女装的那人还捧腹笑个不停。
“陈公公,这太恶心了能行吗?没混进刺史府就得让人哄出来,能不能传信陛下,我等还是直接将太守夫人救出来简单。”
“这来不及了呀。”陈任也觉得离谱。
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一个个人高马大,时常在外风吹雨淋不是糙了就是黑了,怎么打扮都不是像女子。
陈任叹了口气:“天这么黑低着点头走,二位随机应变,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只能如此了。”
颜煜看着四人垂头丧气的模样,想了想主动请缨:“陈公公,要不我去吧。”
换出顾夫人自己折里了
“去哪?”陈任反应过来,“那绝对不行,陛下非得砍下奴才的脑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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