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有你重光哥哥,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我”
“闭嘴!”裴谞气到理智将无,“把他的嘴堵上!带下去!寝宫外斩首死远些!立刻!”
“是。”
一声令下,颜煜被拉出寝殿,再无法辩驳。
外面风冰寒,刺入肌骨,颜煜当时便难以忍受。
陈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心中想的是陛下杀了颜煜之后会不会后悔,但转念又想,陛下好像从来无悔。
“呜呜呜”颜煜恳求地看着陈任,陈任犹豫后还是将颜煜口中的布取了出来。
“颜大人,陛下心意已决便无法回转,您还是安心上路吧。”
陈任叹息地摇了摇头,示意看顾的侍卫动手行刑。
“等等!”
刀刃抽出刀鞘,颜煜终于决心说出本想要带到死的秘密。
陈任示意侍卫稍等片刻。
“陈公公,我甘愿受刑赴死,但我有一句话想请陈公公在我死后带给陛下。”
陈任叹口气道:“颜大人,陛下现下厌你入骨,带了话陛下也不会听,何况是你死了以后,想说的话你便自己带走吧。”
“不,这句话他一定会听,烦请公公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务必把这句话在我死后带给陛下。”
陈任有些无奈,但看着少年人赴死终究心软:“颜大人请讲。”
恳求、解释、卖可怜都不管用,裴谞杀他之心如此坚决,既然活不了,那只好用死让裴谞难受一回。
颜煜盯紧身侧已经出鞘的刀微微一笑。
“我要陈公公告诉陛下,吴国没有公主。”
陈任愣住:“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公主啊?那那个人是谁啊?你说话呀颜大人?”
颜煜不想在多说,只要抛出一个引子,剩下的一查便知。
就当他送给裴谞的一份大礼吧。
他深深吸口冷气,露出释然的笑。
父皇、母后、阿姐,我来寻你们了
他看准刀刃挣开肩上按着的那只手扑过去。
“别杀他!”陈任着急地拉住颜煜。
眼看脖子要贴上刀刃,持刀的那名侍卫反应及其迅速,但千钧一发只来得及将刀折反。
颜煜的脖子便撞在了无锋刃的刀背上,虽是钝面但冲击力强磕在喉咙上,还是一瞬间窒息昏死过去。
“颜大人!”陈任忙去探颜煜的鼻息,“快点快去传太医吧!”
“陈公公,这陛下都下令斩首了,还传什么太医啊?”
“你懂什么啊!快去吧!真出什么事咱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呐。”
陈任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此刻已出了满头的汗。
人放这儿不是,扶起来送回殿内也不是。
一时间想破了老太监的头。
几番思量,陈任还是把颜煜放在原处,自己疾跑回寝殿。
“陛下!陛下!”
殿门未关,陈任跑进去喘个不停忙行了礼。
“死了?”
裴谞坐在书案后把玩着小老鼠,眉眼看不出是何种情绪。
“你说一只老鼠有什么可玩的?朕的书案、笔、纸张、架子,连奏折都被嗑坏过,还说会看好,嘴里没一句真话。”
裴谞把金旺财随手扔回地上:“把这只老鼠一并杀了吧。”
“陛下,颜大人他他还没死。”
裴谞指尖一顿,抬起眼眸:“怎么?朕的旨意在你陈公公这里已不作数了?”
“不敢!奴才绝对不敢啊!”
陈任扑通跪下急忙解释道:“是颜大人让奴才给陛下带了一句话,奴才不知真假怕误陛下的事,所以才自作主张制止的刑罚。”
“什么话?”裴谞压制怒意将案上被老鼠嗑得惨不忍睹的笔拿起来看了一圈。
“颜大人说说”
陈任咽下口吐沫,埋着头战战兢兢把骇人之言说出口:“说吴国没有公主。”
咔哒!
手中的笔被折断,裴谞撑着书案缓缓站起来。
“什么?再说一遍。”
“颜大人说吴国没有公主。”
裴谞瞳仁慢慢缩紧,仿若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回缓。
“陛陛下?”陈任紧张地抬起头。
“不可能,不可能”裴谞捏住晴明穴往后一仰哐当倒在椅子上。
“陛下!”陈任爬起来跑过去,“陛下您没事吧!”
“一定假的,他想活命才会胡乱编出此话。”裴谞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面露难忍之色。
“查,把那些个放出去的吴臣给朕一并抓回来,分开关分别审,再派人快马去江洲,务必给朕彻查!”
“是。”
我恨错了人,爱错了人
“陛下,臣已派人快马前往江州,沿途驿站换马,日行千里,三日必返。
放出去的降臣也抓回一半,其余逃出覃州境内的,臣已加派人手,再有一日定可全部抓回。”
不到半日,韩让就已将大部分人抓回来,速度之快令人闻者惊叹。
“关在哪?审问如何?”
韩让答道:“回陛下,一部分关在天牢,一部分关在宫中私牢,分开关押暂未审问,臣这便着人去审。”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