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谞将信将疑,毕竟伤得不轻,清醒一会儿,意识又有消散之意,手上力气松懈下来。
“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妹!没事吧?快过来。”
“站住!”裴谞强忍着没有展示出自己的不适,又拔下娄窈一支簪子抵在娄窈颈脉上。
“带我去找。”
“好好好,你不要冲动。”娄芳满口答应,带裴谞走出了房间。
三个人走在回廊中,引得无数人注意,几乎看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客人自是不相干的事不上心,各自回避,庭院中很快少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便是娄府的小厮和婢女。
青楼的小厮怎么着都会些拳脚功夫,看着自己东家被胁迫一个个抄起了家伙。
娄芳跟其中一人使了眼色,在裴谞刚迈出回廊的时候,梁上突然蹦下来一个人提刀挥向裴谞。
裴谞挟制住娄窈,侧身躲开迅疾之势用簪子扎穿了那人的脖子。
“别耍花样,带我找到人,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
另一边屋子,两人刚支走婢女和妓子。
颜煜用帕子擦去唇边的血迹,还止不住咳嗽。
“你还好吗颜大人?让你装装样子,怎么真吐血了?要不你守住门在这等我吧,你千万坚持住,不然陛下非杀了我不可。”
颜煜摆摆手:“我没事,你去吧。”
“行。”韩让刚迈步又觉得不妥,这儿可是青楼啊,以颜煜的相貌在这儿绝对不安全。
“不行不行,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一会儿一变,颜煜无奈点头道:“行。”
窗子打开一条缝,韩让观察一番先把颜煜托出去,而后自己也跳了出去。
“不行”颜煜扶着窗框,一阵晕眩,“我就在这儿等你吧。”
韩让左右看看,怕有人过来看到他们离开,赶紧蹲下道:“快点上来。”
现在都不是背不背的事了,折腾的这一天,颜煜觉得自己当下就能死。
“快啊。”
颜煜没办法只能爬上去,被迫跟着韩让去找裴谞。
娄府和其他府邸布局没什么差别,但占地很大,有几进院子上百间屋子。
韩让背着颜煜只能一间一间的去看,颜煜听不清看不清像个物件待着,倒是愁坏了韩让
每一间不是香艳就是辣眼,哪哪都不见裴谞的身影。
“受伤了能被安置在哪?”
正急得时候,迎面路过两个婢女,韩让低下头躲开了些。
“后院怎么去那么多人啊?”
“你还不知道?今天新买来的人造反,挟制了二夫人。”
“啊?”
“现在大家都去抓人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两个婢女聊着走远,韩让几乎可以肯定是裴谞,背着颜煜就往后院跑。
“哎”颜煜五脏六腑就要被颠得吐出来,偏韩让着急根本顾不上他。
跑到后院,果然见到裴谞被一群人包围其中。
“陛”
在另一个字喊出来前,颜煜发泄愤怒般给了韩让一拳。
“关心则乱,韩统领该看看这是在哪。”
韩让刚提起的怒气瞬间消散变为感激:“多谢提点,幸未酿成大祸。”
“你要打吗?裴谞伤得很重,若是打起来,你怕是没法一人拖两人,想想办法吧韩统领。”
韩让沉思一阵没有反应,颜煜低声提示道:“比如你的玉佩。”
“你说得对。”
“韩大人!”韩让背着颜煜跑过去,“可找到您了韩大人!”
院子里一群人愣在原地,目光全向韩让两人聚集过来。
裴谞的视线也跟过去,眼睛顿时睁大了一圈:“阿煜!”
他甩开手中的人质,快步走过去,韩让赶紧把颜煜放下来。
颜煜刚站住脚就被拥入怀中。
“还好,还好你没事”裴谞担心得慌乱竟有一丝哽咽,“你去哪了阿煜”
“你们愣着干什么!由得他们这么放肆!把他们抓起来!”
娄芳扶住娄窈指向裴谞:“尤其那个,二百两银子买的!别让他跑了!”
裴谞这下子有点儿信那女子的话了,看看颜煜,颜煜心虚别开眼回避了他的视线。
“谁敢动!”韩让举起韩氏玉佩和自己的令牌,“这位是吏部尚书韩大人!你们竟敢谋害朝廷命官!”
对不起了兄长,原谅我,原谅我,反正你名声不好,再坏点应该也没事。
心里忏悔一番,韩让举着令牌和玉佩转了一圈:“还不跪下!”
“这”
“娄夫人把尚书绑来了?”
“这这是多大的罪啊。”
“小声点,还不知道真的假的呢。”
小厮没见过世面不能确认,娄芳和娄窈却是认得朝廷的令牌和韩氏的族徽。
两人相视一眼,扑通跪下,万没想到二百两买的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民女不知大人身份!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宽宏大量饶我们姐妹二人一命吧!”
韩让收起令牌和玉佩:“你们犯此重罪,很该严惩!”
眼下离开这里才是要紧事,怕对方狗急跳墙,韩让又继续说道:“但看你们有悔过之心,便给你们一次机会。”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宽宥!”捡回条命,娄芳带着娄窈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