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觉,林青都是裹紧被子的,就怕哪里窜出个鬼来!
江寒和她隔着两个房间一个客厅,估计她喊救命,他都听不见。
卢舟显然用腹诽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林青真想站在桌上对卢舟喊:不是你想得那样!假的!假的!假的!卢舟你看我眼睛,我林青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吗??
但她一个字也不能说。
江寒继续接茬道:“那你就再住两个月,到时候我给你换房子。”
林青和卢舟正在意念中鸡飞狗跳。
梁梦却t到了江寒的暗语,他们这些商场上混久了的人,对价格和时间节点都有着极其敏锐的关注度。
江寒说:两个月。
梦川雅集
“江总。”
“好看。”
林青对着镜子,无法直视自己满身的大logo。
江寒满意地上下打量,给她打气:“年轻,穿什么都好看。”
林青坐在车后,乖觉地拿着晚宴手包,顶着一下午化妆师发型师造型师捯饬的明艳妆容。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电线杆子,浑身上下贴满了小广告。”她嘟囔着。
“忍忍就过去了。”江寒轻轻安慰。
二人坐车赶往“梦川雅集”。
汪载舞和梁梦早就衣着精致得体,双双站在展厅里,迎接各路贵客。
逮着空,汪载舞捅了捅梁梦的胳膊:“今儿打扮得挺像个人哈。”
梁梦白了他一眼:“我哪天不像人?”
“我是夸你今天特别漂亮。”
“哦,你不夸,我还就不漂亮了?去死。”梁梦给他一臂肘,杵回去。
汪载舞望着来来往往的佳丽,有些感慨地小声对梁梦道:“欸,你说。你往我旁边一站,我咋就那么别扭呢?你刚一挎我胳膊,我那感觉就跟乱-抡似的。”
梁梦对一个过去的富太太竭力微笑着打完招呼,立刻变脸警告汪载舞:“快把你那破嘴给老娘闭上。今晚要是玩儿砸了,以后我就再也不跟你玩儿了。等一下你得务必让所有人相信,我俩就是一对儿!”
“强行组cp。”汪载舞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用腹语道,“我听说等下你姐和江寒都要来!还有林青。今儿晚上指不定有什么大热闹看呢!”
“江寒也要来?”梁梦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刚在宾客名单上看到他了。女伴填的林青。”汪载舞解释。
梁梦按捺不住锤了他一下:“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早说又如何?”汪载舞不觉得这是个事儿,“那你现在还演不演?”
梁梦叹了口气,没吱声。
演!
肯定得演。
汪载舞是对的,告不告诉她,对结果没任何影响。
“我听说今天晚上压轴拍卖的,是意大利设计师波尔塔的作品,一只镶嵌红钻的蝴蝶胸针。”
“卖什么都行。我又不买。”
梁梦低头假意看手机屏幕,其实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红。
“你不买,有的是人想买。我听说,波尔塔已经90多岁高龄了,这个应该是她的绝版之作。”
梁梦不以为然道:“前一阵刚去了‘铭心’胸针展,珠宝胸针看得够够的了!这些东西,动不动就几千万,甚至上亿。我不感兴趣。有这些钱,我还不如把我的凉茶给做做好。”
汪载舞问:“那我爸把宝泉牌子租给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这不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嘛。”梁梦提醒汪载舞,“你不会真以为,你爸情愿我当你们汪家的儿媳妇儿吧?”
“他情愿,那我也不能情愿啊!跟着梁总混,三天饿九顿。”
“去!”
汪太将这次“梦川雅集”的地点订在国际会展中心。
所有的邀请函都是纯金24k特制的,奢华无比。
夜幕下,灯光璀璨中,林青一边走,一边心虚。
她听说过上流社会的浮华,却没想到见识了,发现比她想象的还要浮华。
来往的女眷各个胜似明星。
她越走越怵,江寒感觉到了,夹紧她的胳膊,提醒:“支棱起来。”
“江总,这展览中心,我就书展的时候来过。这也太高大上了。还有,这辈子我还没走过红毯呢,这两边的闪光灯还一直闪……”
“放心!走就是了。没人认识你。那些照片你不要,迟早也会销毁的。不必在意。”
“这样啊。”
“最多就是流出去,上个财经新闻,三生的市值再降一点。反正现在也快见底了。”
“我天!”
林青不停地倒吸凉气,感觉光着的两条腿更冷了。
林青越哆嗦,走得越慢,江寒尽量迁就她。
“哎呀,翡翠碧玺都看腻了。这次雅集怎么又搞这些?”
身边传来几位富太太的对话,言语刮进林青的耳朵里。
“我也是。今年流行珍珠,上个月我刚入了御本木和tasaki的满珠。但这汪太的雅集,总要过来捧场的呀。”
“就是!店里卖的有什么稀奇。就是苏富比佳士得上拍的都没什么稀奇。这种雅集上才能买到好货呀,外头的都是捡剩下的。”
“我听说,这次汪太下血本了。光是组织这个活动,就花了一千多万。安保费用不得了哦!”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