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宋言酌真的来了……
池钰顾不得正在快活里徘徊,猛地伸手推开宋言酌,惊怒到:“谁让你来的!”
池钰正在发情期,力气并不大,宋言酌的手甚至没有离开他,池钰慌的连忙后退提上裤子。
宋言酌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然后当着池钰的面把掌心放在鼻尖去嗅。
池钰见状双眸微微睁大:“宋言酌!”
池钰看到宋言酌的掌心里还有些透明的水痕,是他的……
“哥哥,都是你的味道,”宋言酌说完,突然伸出舌尖把透明的湿痕舔去,然后抬头笑着看池钰:“甜的。”
“出去!”池钰指着门口怒斥。
要是以往宋言酌这样池钰绝对要哄他两句缠着他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可今天池钰身体难耐,大脑却被吓得清明无比。
要让宋言酌出去。
不可以在这里,房间里都是他的信息素。宋言酌不能受信息素影响的。
池钰急的唇色发白,看宋言酌一动不动干脆下了床了伸手去扯他:“快出去!”
“来不及了哥哥,”宋言酌的手腕被池钰拉着,他顺着池钰的动作掀开自己的睡衣,露出了一截小臂,指着上面一个不仔细几乎看不到针眼道:“我打了信息素封闭针。”
池钰闻言气的眼前都在发黑,他猛地按住宋言酌的针眼,咬牙开口:“你疯了是不是!信息素封闭针可以屏蔽信息素,可是……”
“会疼。”宋言酌轻声打断池钰的话,狭长的凤眼像是盛着一捧星屑,只为池钰一个人散落。
宋言酌一点一点的掰开池钰的手,然后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轻蹭了两下,抬眸去看他:“哥哥,我不怕疼。”
我只怕你不要我。
池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言酌,掌心宋言酌的脸颊柔软滑腻,正专注的看着他。
池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方才因为宋言酌偷偷过来,又打了信息素封闭针的火突然就散了。
宋言酌就是一只小狗。
一只全世界独一无二,最忠诚的小狗。
可是他不是个好主人。
他害了宋言酌。
是因为他,梁迟和宋渝才有机会毁了宋言酌的腺体。
池钰泄了气般,从抽屉里拿出和高度阻隔贴贴上。
因为打了强效抑制剂,他这次的发情期信息素浓度太高,高度阻隔的阻隔贴也只能阻隔大半的信息素。
池钰贴好了阻隔贴才对着宋言酌开口:“你不该来。”
“可我想来。”宋言酌勾住池钰的手:“哥哥,我太想你了。”
池钰喉咙发紧,宋言酌越是这样他越是难过。
愧疚像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有件事本来准备过几天告诉你的,但你现在来了。”池钰的声音很轻,他几乎不敢去看宋言酌澄澈的眼。
“你手术失败,是因为我。”
池钰缓慢的,清晰的和宋言酌说了梁迟和宋渝的勾结。
说了宋渝是怎么利用梁迟。
说了梁迟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他。
说了宋言酌被刻意损毁的腺体。
说了他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
池钰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眶发热,最后哽咽道:“对不起阿言……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我不够谨慎,你的腺体不会这样。”
“你本来有机会可以好的,都是我的错。”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带宋言酌见了梁迟。
是他敲定了手术时间。
是他告诉宋言酌万无一失。
都是他……
池钰弯着脊背,额头贴在宋言酌的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身上还是很疼,可是比起心口的疼,就不觉得疼了。
池钰想宋言酌怪他也好,或者是从此以后都恨他也可以,这都是他应该受的。
曾经宋言酌的腺体还有百分之15的恢复机会,他一直不敢让宋言酌做手术,可是现在他害的宋言酌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了。
“阿言……对不起……”池钰不停的道歉,内疚自责充斥着整颗心。
半晌后,宋言酌扶着池钰的肩膀推开池钰,让他看着他。
池钰不敢去看宋言酌的双眼,他怕看到讨厌,责怪,憎恨……所有一切负面的情绪,可他还是没有逃避,强撑着对上宋言酌的视线。
池钰不安的抿着唇,睫毛轻颤动着,惴惴不安的像是在等待着着宋言酌的审判。
宋言酌一直没说话,从池钰说手术失败的来龙去脉到池钰不停的道歉,他始终一言未发。
过了半晌,宋言酌抬手轻轻的擦去池钰眼角的泪,不解的开口:“为什么道歉?”
“什……什么?”
宋言酌一字一顿的重复:“哥哥,为什么要道歉?”
池钰不懂宋言酌的话,下意识的回道:“因为我害的你腺体再也不能好了。”
宋言酌摇头:“怎么会是你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还要爱我。”
“错的是宋渝的丧心病狂,是梁迟的助纣为虐,”宋言酌看着池钰认真道:“而非事事为我着想的池钰。
池钰本来抑制的哭声骤然失控,他紧紧的抱住宋言酌泣不成声。
宋言酌抱着池钰,用细碎的吻舔去他眼尾的湿痕,在心里无声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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