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养的是本季最肥的狐狸,它们的皮毛能供工厂做出狐裘、大衣,要价也最高。
外面近来查得严了,他本想多雇些人来做事,如今也搁置了,只能和从前几个冬天一样亲力亲为。
他揪起最里面的一只。
那只狐狸被吓得失禁,两只黑湫湫的眼睛可怜地看着男人,蓄上一层泪水。
男人忽视了,提着它的后颈准备把它放上砧板。
就在他伸手去关笼门的时候,一只狐狸突然暴起,上下两排牙关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的手指咬断,直接吞了下去。
男人呆住了,把流血的手放在眼前,而后大叫起来。
他扔开手中的那只狐狸,发疯似的扑上去逮住嘴角带血的那只狐狸,用力掰开它的上下颚。
其他狐狸闻到温热的鲜血的气味,本能被唤醒,眼中投射出道道绿光。
在男人未看到的地方,被他扔下的那只狐狸顺着一股鬼气的指引把其它笼门扒拉开来。
更多饥饿的狐狸盯上了男人。
他平日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刽子手,但破开一个口子,也不过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冲天的火光被强劲的水柱浇灭。人们在院落中发现了一具人类的骸骨和堆积的狐狸尸体。
相同的是,它们都被大火烧得黢黑。
远处的山林中,一只怀崽的母狐含泪吞咽着同类的魂魄。
它用鼻尖拱着母亲愈加暗淡的鬼体,呜呜地鸣叫。
母亲温柔地拱拱它隆起的肚皮,发出安抚的叫声。
终于,那缕魂魄消失于世,新的狐母转身投入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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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热情点说我变态,不热情说我不行,我早晚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玉坠
黎予闻言气也不怄了:“你说什么?!”
“就是,我觉得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已经结束了。”江珑说,“我以前有段时间暗恋你来着。”
黎予整张脸皮都被惊得展开了。
江珑说:“大幅度的肌肉运动容易长皱纹,虽然你可能不太在乎这个。”
“什么玩……什么东西。”黎予说,“你得把前因后果讲明白。”
“不然怎么解释我这么从容?”
“从容,和心大,它是两种概念。”黎予恨不得双手离开方向盘给他好好说道说道,“你说你暗恋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暗恋,而不是看我蠢得好玩?”
江珑:“原来你知道你有时候有点蠢啊。”
“这是重点吗。”黎予说,“求求你了告诉我吧,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江珑托腮:“我四年前吧……刚毕业那会,在学校旁边看见你和一个小年轻拉拉扯扯。”
“怎么时间跨度这么大?”黎予悲鸣,“你继续说。”
“嗯,看你们关系真的挺好的。好兄弟之间的正常接触范围吧。”江珑说,“至少你以前是这么告诉我的。”
“怎么接触?拥抱,睡一张床,还是在澡堂洗澡的时候路过拍对方屁股?”
“最后一个我没对你做过。”
“因为最后一个好兄弟真的会做啊?”黎予说,“你难道没有被迫加入过叠罗汉大军,或者见过同学被抬起来阿鲁巴吗?”
江珑沉默。
“这个尺度总够大了吧?”黎予说,“我对他干什么了我?”
“你把……外套借给他。”
黎予:?
江珑弱弱地解释:“你有点微乎其微的洁癖来着。”
“这几年全省摸爬滚打的,给治好了。不过与其说是洁癖,不如说是强迫症。”
“但你那时候还没进唯处办吧?”
黎予苦思冥想:“能不能缩小一点范围?”
“我那次是答辩完回去收拾东西……所以应该是五月底?”
“五月底?”黎予说,“那时候我警校还没正式毕业啊。”
江珑小声嘟囔:“我怎么知道你出门干什么的。”
“宝贝,给点力,再想想。”黎予深吸一口冷气,“这还能误会啊?”
“我那段时间有点焦虑,或者说精神内耗?”江珑说,“所以我真以为你结婚没叫我。”
过了一会,江珑说:“我就记得你是把以前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买的外套借给他。”
黎予思考:“那件我高中毕业就压箱底了啊。”
过了一会,他恍然大悟:“那男的是不是长头发,比我矮一头多?”
“男的?”
“那是新来的师弟,刚大学毕业,考上研请谢师宴去的。”黎予哼哼,“小伙子说这样看起来比较有风骨,人还特窄。头发披下来可不是背影杀手么。”
江珑的重点又跑偏:“考研还请谢师宴?”
“研究生老师。把几个师哥师姐攒一起请客吃饭,说自己社恐,叫我这个社交恐怖分子去。”
黎予恨恨地说:“他师姐还看上我了,跟我要联系方式。我说我喜欢男的,她就说她懂了,后半段眼神老往师弟脸上瞟。”
收费处的执勤员被吉普里传出的长啸吓得一惊。
“我冤啊!”
江珑问:“那外套的事呢?”
“我不是听说你们学校那天答辩吗,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结果那哥们被导师问话的时候手一抖,一量酒器的酒全倒我身上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