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当年的阴阳轨辅助诸天伏魔阵,源源不断汲取魔渊之地的魔气,按照正常轨迹发展,十万年等同于百万年,沧澜界早该成为临川界一般的正常中世界,若非其一直窃取,沧澜不至于如此。”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天道,而真正的天道心系沧澜,根本不可能如此折腾祸害自己的界面。
所以,有且只有一个真相,沧澜界的天道,早已成为无上鬼帝的囊中之物!
两界修士皆是倒抽一口气,这是怎样庞大的行动力,这又是怎样强大的野心?
淮烬道尊仍旧抱有一丝希望,这无上鬼帝乃沧海界出身,对待自己的界面,应当不会如此残忍吧?
再者说,那福泽之地,还是他强行逆改轨迹,留给临川界造福广大修士的呢!
稽五邑却是哈哈大笑,摇头说道:“淮烬道尊,你太高估人性。你以为那福泽之地,当真就是临川界的福祉?你错了,那才是无上鬼帝控制你们的根本。”“什么?”
“福泽之地每百年产生一次自然排行榜,上榜修士后续进阶出窍或大乘,随之提高相应的成功率。然天道赐福,雨露均沾,向来人人平等,何来如此诡异之说。其不过是无上鬼帝所设迷魂手法,他精挑万选一百人,再从中挑选自己的傀儡,以控人心。出窍大乘,乃临川界各宗太上长老之列,又或一宗一峰之主,随便掌控几l人,便可完全渗入整个宗门,百年又百年,如入无人之境。”
临川界修士听完,后脊背阵阵发凉,若此话当真,那可是比沧澜界更加险恶的存在啊!
“稽鬼帝,你这话,可有证据?”淮烬道尊心里头虽动摇,却又始终不敢相信。
稽五邑却是看向巨脸,笑问:“无上鬼帝,不如说说你当年是如何戕害与你一同入得般若境的数万高阶修士的?那落于冥界的庙宇,其内万人白骨深坑,冲天的怨气,即便持续十万年,依旧难以消散啊!”
无上鬼帝眼睛倏地眯起,看向对面,眉头皱紧。
“稽五邑,你又是如何得知?”
“那还得多谢无上鬼帝自行露出马脚,若非你吸取奉佳鬼帝的修为,我怎么也猜不到,你竟是鬼魔双修之物。”
“那奉佳……”
“得天眷顾,我寻到他时,其还有一息尚存,如此才知你罪恶本身。”
无上鬼帝从未想过,暴露自己鬼魔双修这件事,魔身,是他最后的底牌。如今却被稽五邑当中戳穿,如此便是人尽皆知了!
“我本只是想寻得自己的遗骸,并不打算大开杀戒,然此刻,你们却是活不得了!”
六界六气,代表六个物种,唯有魔是不与其他五个物种共存的。
无论是人修还是妖兽妖植,乃至鬼修,他们可以互相融合双修,以达到最适合自己的修炼方式。
只有魔,一旦牵涉双修,便是天理难容。
其追溯根本,便是双修之魔,其魔性日渐膨胀,危害极大,恐有毁灭界面之祸。
是以,各界都有一条相对默认的潜规则:遇魔不可怕,遇混魔双修者,务必除之!
仙界元气已然高于魔气,不屑转为仙魔双修,而魔物本身厌恶其他所有界面之气,宁愿吞噬对方转为己用,也不会利用他物转为双修之体。
是以,这一条规矩,又是为除魔界仙界之外的其他四界立下的。
更准确的说,是为人界所设,也唯有人心,最是难测。
无上鬼帝乃鬼魔双修,在场所有修士皆是愤懑,人人愿除之而后快。即便打不过,亦是不愿退缩。
临川界的修士,怨恨无上鬼帝对高阶修士的掌控,一想到自己宗门处处存在漏洞,便难以安心。再想到战乱之域四散的精纯魔气,对其只想除之而后快。
而沧澜界的修士,一想到自己的界面被窃取如此多的气运,导致界面发展迟缓,更甚天道都被控制,亦是心怀气愤。
于是乎,八仙过海,每个人竭尽所能施展术法,与那天空中的巨脸作斗争。
稽五邑只从旁协助,并未花费全部精力,其甚至还有心思与宋元喜闲聊。
“稽太师叔祖,有一事我不明白,那无上鬼帝为寻自己遗骸,于上古般若境内做手脚。太行秘境和不归山,因我太师祖和五爪金龙可以解释,但是涂山秘境内,那两处灵根之门,又是为何?”
“元喜啊,你还未想通?那两处灵根之门不过是其为便利所设,其十道灵根之门形成的时空大阵,就是他穿梭过往之用,我们当年机缘巧合入内,也不过万中之一的机缘罢了。”
“原来如此,竟是他自己所设,可是稽太师叔祖,无上鬼帝已然从沧澜界汲取大量灵气修炼,进阶鬼帝大圆满境,只差一步就能飞升,为何还……”
“鬼魔双修,便是魔鬼之躯,飞升早已无望。”
“什么?”宋元喜大惊,“他竟然自断飞升之路?”
稽五邑却是笑开,“若他想要飞升,当年作为上云道尊,其所作所为的功德便可助其一臂之力。十万年前没有选择这条路,十万年后必不会改。”
“那他……”
“飞升上界,何来当得他界主宰来得有诱惑。沧澜界不过是他跳板,小小界面,其并不放在眼里。”
“难道说,他的目标是,临川界的天道?”
“元喜,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天真善良。无上鬼帝能够吸收奉佳鬼帝,其所作所为,只会为了一个临川界?”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