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宋元喜脑子一瞬炸裂。
“他!他他他!想要称霸魔界?”
“是极!六界中,唯有魔界浩瀚无垠,不知边际在何处,那是连上界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存在,无上鬼帝落入冥界,想来是当年为收服沧澜界天道,落得神魂与本体脱离的下场,不得已而为之。冥界虽乱,但自有一套运行法则,冥界的天道亦是不容其挑衅,是以,他便借着沧澜界和临川界为养料,供己不断蓄力,已达到去往魔界的资质。”
顿了顿,稽五邑又是一句,“其如今已然鬼帝大圆满境,只要寻得遗骸,神魂□□合二为一,并可实现天人合一境界,去往魔界,至少也是一方霸主,可放手一搏……”
宋元喜听对方碎碎念,越听越是心头震慑,且十分不明白,明明可以好好走修仙路,却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崎岖且众叛亲离之路?
稽五邑凝视对方,半晌失笑说道:“你当真是!若人人如你这般简单,这世界倒是能美好许多。”
稽五邑实在佩服宋元喜,活了快三千年了,这心怎么还是赤红热血的?
做人,真的就能这样几乎无欲无求吗?
试问自己?他却是做不到!
宋元喜一直关注两方战斗,眼见着自己这方马上就要落败,赶紧回头求救,“稽太师叔祖,你快出手帮帮忙,这无上鬼帝实在修为太高,我等打不过啊!”
“急什么,再等等,沧澜界的天道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其会自救的。”
“啊?”
“你且看着!”
宋元喜不知道对方所指究竟是什么,但他却是等不住,二话不说飞至空中,加入这场战斗。
无上鬼帝到底不过虚影,其控制邀月海的时间终究有限,临川界的各宗掌门等不到自家太上长老们归来,便知事情糟糕。
于是乎,宗内的其他大乘修士便三两出动,去往沧澜界查探情况。
自然,直接就与无上鬼帝对上,免不了一场激烈战斗。
以至于到最后,临川界宗门内闭死关的渡劫修士们,也都提前醒来。
无上鬼帝看着面前四五个渡劫修士,再看躲在后头看热闹的稽五邑,直接笑出声来。“好好好!稽五邑,你倒是会利用人心,以为临川界的所有渡劫修士集体出动,如此便能使我不敌?为了取胜,我便只能划破虚空,牵引真身入修真界?”
“无上鬼帝,这临川界的几位渡劫道尊们,你无论如何都要对上,我不过加速你们碰面时间罢了。当然,你也可以一走了之,回冥界休养生息,且待日后卷土重来。”
无上鬼帝沉默住,的确,为了更好的取胜,他的确可以暂停,转身就走。待养精蓄锐,重返修真界是最好的办法。
然这样做却会造成两个不可估量的结果,其一,便是这些已经知晓他身份的渡劫修士们,会不遗余力的铲除自己留在两界的傀儡,以及清除四散的各处精纯魔气,让他先前部署功亏一篑。
这还不算,为了阻止他再度返回,沧澜临川两界,势必会将界面进行重新修复,给他造成重重阻碍。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有关自己遗骸的线索,若下次再来,或许又是石沉大海。
最怕的是,这些修士提前一步找到他的遗骸,将其彻底毁去!
所以,他不能回去,这是一场不得不正面对上的战役。
不仅是无上鬼帝,便是临川界的渡劫修士们,亦是知道稽五邑用的阳谋,可没有办法,身在其中,必行其责。
稽五邑不完全属于修真界,他可以放任两界被破坏而无动于衷,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国度,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修为越高,责任越大!
“无上鬼帝,此战不可避免,你若一直以虚影对战,我们便趁人之危了。”
为了逼出无上鬼帝的全部实力,几位渡劫修士不惜用拙劣的激将法。
稽五邑已然带着一众修士后退,将战场留给几位渡劫,甚至还叮嘱文渊道君,“掌门,莫要心疼邀月海被破坏,如今破坏的多惨,一旦战胜,去找临川界各宗讨要赔偿就多狠呗。”
文渊道君脸上笑眯眯,心里p,“稽鬼帝眼界深远,想的甚是周到。”
“那是自然,我与掌门还有未来合作,怎能容忍自家人被欺负。若是日后讨不到赔偿,只管让元喜来寻我,我替宗门讨要。”
文渊道君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然其内心所想,那就无人可知。
无上鬼帝为对付几个渡劫修士,将冥界真身彻底召唤出,其显现沧澜界的一瞬,整个界面都为之一动。
宋元喜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旁边人,“稽太师叔祖,沧澜界可容不得渡劫大能啊!这无上鬼帝会不会毁了沧澜界?”
“你瞎说什么,临川界诸位渡劫道尊造访,不也相安无事么。”
“唉?是哦!这是为何?”
“福泽之地的浓郁灵气,可不是白白引渡的。”
稽五邑话说完,宋元喜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繁简道君却是若有所思,他捏着几枚铜钱随意摆动,不过片刻,立即笑开。
于人群中走出,朝着稽五邑行礼,说道;“多谢稽鬼帝相助,这福泽之地的浓郁灵气,已然全部流入沧澜界。”
草木谷